,此時天空一鉤新月,柔和的光輝將這絕頂塗上一層輕霜,兩人正要尋找那月見石的方位,忽聽東南方向傳過來一陣駭人的驚叫,接著叫聲越來越多,聽起來極為驚恐。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立即向東南方掠了過去。轉過一塊巨石,兩人同時剎住了腳步,眼前的景象讓見慣了各種場面的兩人也不由目瞪口呆。只見剛才上山的眾人幾乎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劇烈翻滾著,少數幾個還站立著的也極為驚恐,發狂似的朝地上揮著刀劍,整個山頂被慘叫聲淹沒,彷彿阿鼻地獄。
展昭看得心下駭然,轉向白玉堂道:“這是怎麼了?”白玉堂還未說話,忽覺腳下有異,好像踩到了一個軟綿綿滑溜溜東西,心裡一緊,拉著展昭向後跳開幾步,定睛一看,才發現腳下居然是一條毒蛇。這時兩人定下心來,才聽到四周都是毒蛇吐信的嘶嘶聲,聽起來四面都有,連樹上都似乎掛滿了,不知這小小峰頂上究竟隱藏了多少毒蛇,看來那些人都是猝不及防被蛇咬傷的。
此刻兩人已看清楚,那些倒地的人身上都纏著烏黑細小的蛇,看那些人的痛苦表現,不用問也知道,這些蛇的毒性都是極為猛烈的。轉瞬間,那些中了蛇毒的人相繼停止了掙扎,揮著刀劍的人也先後被石縫草叢中的毒蛇竄出咬中,那蛇撲過來的速度竟如閃電一般,即使是展昭和白玉堂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躲開他們的襲擊,那些人轉眼便倒地掙扎,再過片刻,除了展白二人,這片峰頂竟再無活人。
兩人看得心驚,許久,展昭才道:“好厲害的蘇櫻,竟然會用這個方法,這究竟是什麼蛇,如此猛惡?”白玉堂握緊了拳頭:“這一來,至少十二三十條人命,其中不乏無辜喪命者,我們還要怎麼救她?”
展昭搖搖頭:“也許她本來就不想活了,可惜,直到最後,也沒能勸醒她。”白玉堂黯然道:“是我無能——”展昭拍拍他的肩:“不要自責了,不過既然蘇櫻已經破釜沉舟,不知那雲縣令現在怎樣了,希望王朝馬漢不要失手。”白玉堂道:“人已經死完了,為什麼她還不現身?還有——這麼多的毒蛇,為什麼我們一點事也沒有?”
他這麼一問,展昭也注意到,雖然四周都是毒蛇,但是他們身邊卻一條也沒有,難道他們有避蛇的能力麼?可是以前怎麼從沒有發現過?展昭疑惑地抬袖到鼻端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雄黃和另一種氣味混合的味道縈繞不散,再聞聞白玉堂身上也有這種味道,便道:“我們身上好像有種氣味,也許就是這氣味能驅散毒蛇。”
白玉堂也聞了聞,皺眉道:“這氣味是從哪裡沾染的?難道是剛才逼退邢傲天的那陣煙幕留下的?”展昭道:“應該不錯,想必蘇櫻怕我們亦遭毒蛇咬噬,早就要為我們放這煙幕,誰知正好趕上邢傲天脫逃,也算誤打誤撞幫了我們的忙,看來,這蘇櫻考慮得還真周到。”
白玉堂道:“可她現在究竟在哪裡?這些死人又該怎麼辦?”展昭道:“自然是報官。可是這雲縣令怕是馬上官司上身,這事看來要報到南陽府才行。”白玉堂正要答話,忽然發覺四周有異,原來滿耳的毒蛇嘶嘶聲竟然都消失了,展昭也發覺不對,兩人晃亮火摺子四處一照,驚駭地發現剛才還昂頭吐信的毒蛇全都僵死在了地上,滿地的死屍和死蛇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著,心裡一股涼意漸漸泛上來,這蘇櫻,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正在這時,兩人忽覺一旁的峰頭上一條黑影一晃,當下毫不猶豫地追了過去,那黑影輕功顯然也不錯,在山間縱躍如飛,不久就引著兩人遠離了最高峰,白玉堂和展昭都憋著一股氣,很快就在一個低低的峰頭追上了那個黑影。白玉堂喝道:“閣下究竟是誰?”那黑影穩穩停下,轉過身來:“五爺別來無恙?這位想必就是展大人,在下有禮了。”
白玉堂聽他聲音好生熟悉,定睛一看,不由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