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年還有可能挺過去,不過建奴已是做大,當然不會對大明的內亂無動於衷,如果大明遇到災年內亂,建奴能忍住不出手,那才是怪了。至於災荒,大明北方年年都有,不過是大小而已。
這讓兩人惴惴不安,畢竟大家端的就是大明這碗飯,還是較為兇險的登萊軍將,如今這碗飯就要碎了,沒了,接下來怎麼辦,為家族計,不能不未雨綢繆。
一早,趙烈照例同一眾伴當跑完五里路,吃過早飯,來到水寨,登上福海號,福海號是大型福船,長十餘丈,滿載二百餘噸,吃水一丈有餘,高大如樓,尾樓尤高。
船頭一門仿製的紅夷大炮,另外左右舷各有四門弗朗機,船上還備有火箭,十餘隻魯密銃,五十把長槍,腰刀近百,鐵盾三十,重箭三百,輕箭三千,都在下二層甲板安置,原來船上分為披甲、水手、弓手、炮手、工匠等林林總總共計百餘人,各管各攤,井水不犯河水。
看則分工明確,實則那攤人手都不足,要曉得船上只有百餘人,分得太清,一旦海戰激烈,人員受損嚴重,到時如何補充戰力。
於是,趙烈方一接手福海號,就將船上人員編組:
水手組十五人操縱、維護、修繕船隻。
披甲組二十人武備是長槍、腰刀、鐵盾,護甲。
火炮組十五人主要是操縱紅夷大炮、弗朗機、虎蹲炮。
火銃組十五人武備魯密統
弓弩組十五人武備弓弩、火箭。
夥組十人伙食輜重
趙烈及伴當
全船一百三四十人,所有人員都要熟練使用冷兵器魯密銃。
火銃組也要會操炮,畢竟炮組就是在甲板上,一旦接戰恐受損極大,到時要有人頂上。
各組頭目都成為長,於是乎,炮長、甲長、水手長、夥長滿天飛,各種葷話穿插其間,笑料百出。一晃兩月,福海號終於平順下來。
趙烈走到船上,拍拍厚重的船舷,“好樟木啊,餘大寶,你說山東如今還有多少這般大樹。”
“不曉得,大人。”餘大寶悶聲道,黝黑的面容上寫滿憨厚,還有不轉彎三個字。
“大人,您想造船。”杜立一旁問道。
“杜立夠機靈,”趙烈一挑大拇指,“我等水師戰船太少了。”
“不少了,這裡許多戰船都沒事幹。”餘大寶悶聲道。
餘大寶此話倒也沒說錯,威海水師的沙船、海滄等哨船緝私、收稅、巡海,各有忙碌,大號的福船反倒是無所事事。根本是用不上,在這片海域,不用說登州水師,就是威海水師那都是無敵的存在。
不過當真沒事做嗎,西方的海軍象打了雞血般四處出擊,為本國的利益忙碌,而大明水師卻是昏昏欲睡。趙烈向西遙望了一下,長嘆一聲走向艙室,身後的幾名伴當面面相覷,隨後跟上。
福海號的早會開始,幾位組長早已到了,這又是趙烈的安排,早會不知全天的事宜,各組長查缺補漏。
“盧炮長,你先說。”一旁的幾人擠眉弄眼。
盧元憋著有點面紅耳赤的臉施禮道,“大人,火炮擦拭完畢,火藥、炮仔齊全。”
“李銃長。”
“大人,魯密銃可用十六枝,還有兩枝損壞,近日操練太過,折損日甚。”李山躬身道。
“一會隨本官到庫房換取。”
“大人,船上還缺六件披甲。”孟剛甲長道。
“葉夥長,一會將伙房裝滿米麵,須知此番征戰時日很長。”趙烈似笑非笑吩咐道。
胖胖的葉寧急忙躬身應答。他可是曉得趙烈大人的厲害,上番採買他私吞了一兩銀子,被趙烈知曉後,打了他二十軍棍,此處大人在點醒與他。
第四章 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