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窗簾緊緊遮住了外邊的陽光,透過了窗簾,只有濛濛的微光照了進來,讓辦公室流動著青幽色的光芒,這種顏色的光讓張文山覺得周身發冷,他用手摸索著去開旁邊的照明開關,手掌一寸寸摸索過貼著榆木板的牆壁,卻在要碰到開關的時候,張文山摸到了另一隻手掌,手掌冰涼溼膩,像死人的手。
“啊!”
校長大叫一聲,人已經嚇得摔倒在地上,他看向牆壁上的開關,那裡卻什麼也沒有,但他知道剛才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他確信自己碰到了一隻手,至於為什麼他的辦公室裡有另一個人的手,那恐怕只有天才知道。
張文山一時驚恐莫名,也忘了從地上起來,就這樣兩手撐著地一直退向後面,直到碰到門邊的鞋架,身後挨著了實物,讓校長的心情稍安,他才鬆了一口氣,突然就覺得脖子癢癢的,像是有什麼在撓著他的脖子。
他沒細想,便一手捉過去,卻在脖子邊上抓到一叢東西,張文山拿過來一看,卻又是大叫一聲,原來他的手上抓著的竟是一叢頭髮,黑色的,乾枯的長髮!
校長像抓住了一條噁心的蟲子一般,他大叫著把這叢頭髮甩了出去,但卻有更多,更密的黑髮緩緩在他眼前垂了下來,張文山張大了嘴巴叫不出聲,只是使勁地喘著氣,他感覺到頭頂上一股涼氣在打著旋,像是有人在他頭上吹著氣一般。
他緩緩抬起頭,脖子像老朽的機器,骨頭髮出卡卡的聲音,張文山的脖子慢慢彎起,他看到了一叢黑髮下一個雪白的額頭,然後,卻是一雙紫色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透著恨和怨,讓張文山一看,靈魂差點便為之凍結。
張文山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卻還沒來得及跑開,一雙同樣蒼白的纖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提一拋,張文山近兩百斤的身體便被這一雙柔弱無力的手扔向了辦公室左側的沙發上。
雖然有柔軟的沙發墊著,但這一摔還是讓年過六十的張文山呼痛不已,一身骨頭差點就這麼給摔碎了,但他還是撐著身體在沙發上半坐起來,只見一個身著民國學生裝的女生站在大門邊的鞋架之上冷冷地看著他。
下一刻,女生身影一陣模糊,便消失在鞋架之上,張文山一愣,然後驚恐地看到黑色的頭髮自他肩頭兩邊冒了出來,他仰起頭,再一次和那紫色的雙眼對望,這一刻,張文山的驚懼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那沙發之後便是辦公室的一面牆,牆體和沙發之間的距離絕對超不過二十公分,這一點距離根本站不了人,於是張文山的眼角掃過沙發的後頭,那身後的女生竟有半截身體是隱沒在牆體之內的。
看到這一個詭異的畫面,張文山不禁大聲叫道。
“鬼,有鬼!”
他這不叫還好,一叫之上,一雙冰涼徹骨的小手便輕輕握住張文山的脖子,張文山頓時叫不出聲來,這一雙手可是輕易將他拋起來啊,要是這麼輕輕一握,他張文山的脖子可沒有身體結實,只要這對手一掐住他,他大概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大仙,大仙饒命啊。”張文山開始討饒,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有一點一校之長的風範,但為了生存,再怎麼難看他也不在乎:“我給你燒紙錢,很多很多的紙錢,好不好,大仙,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一點也不認識你,你冤有頭債有主,別把怨氣往我這撤啊。”
女鬼不吭聲,一雙紫色的眼睛冰冷冷地看著這個不斷磕頭作揖的男人,突然它笑了,笑聲尖銳,像針一樣刺進張文山的耳朵裡,然後狠狠攪了起來,張文山痛叫一聲,兩隻耳朵便流出鮮紅的血來。
“紙錢……。”它張開嘴說道,卻似是很久沒開口說話一般,聲音沙涉難聽:“我們…還需要那些東西嗎!”
那最後一句話,已經變得憤怒起來,抓著張文山脖子的手也緊了一分,張文山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