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若有所思地低下頭。薛氏瞧在眼中,問道:“居雁,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說起來應該沒什麼不妥。”雲居雁答得吞吞吐吐,一臉為難,又朝屋內的桂嬤嬤和青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低下了頭,勉強笑了笑。
薛氏立馬命她們去屋子外面侯著,關切地問:“可是有什麼事?”她已經知道沈君昊和沈君儒先後去楓臨苑的事,而時間恰巧在雲居雁突然給她送吃食的時候。
雲居雁想了想,壓低聲音對薛氏說:“母親,您應該知道,我一直在找是誰放妁桃進入凝香院。”
薛氏聽到這話,笑容漸漸從她臉上隱去了。為了一個妁桃,她差不多快把玉衡院翻過來了,已經死了三個小丫鬟了,可依舊毫無頭緒。若不是青紋從小就跟著她,一直忠心不二,她幾乎要懷疑是她放走了妁桃。如果不是她恨透了雲居雁,又不想示弱,有求於她,她早就想問問妁桃是何時去的凝香院,她好大致確定她離開玉衡院的時間。
雲居雁對著薛氏繼續說:“不瞞母親,這兩天我被這件事鬧得睡都不睡安穩,老覺得不知道什麼人,在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害我,所以我無論如何一定要知道誰是妁桃的內應。”
這句話說到了薛氏的心坎裡面。只要她一天沒找到放走妁桃的真兇,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她可以時時提防,處處小心,可她的兒子還小,那是她的命根子。想著兒子天真的笑臉,她也顧不得面子和心中的恨意,正色問雲居雁:“看你剛才的意思,難不成這事和繡兒有關?”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雲居雁連連搖頭,“就算三妹和相公的感情再好,以前或許會經常往來相公之前的住處,但也斷然不會與相公的丫鬟多有接觸。”
薛氏思量著雲居雁的話。她知道沈繡應該沒有與妁桃接觸過,但她的丫鬟是否有,她就不得而知了。最重要的,翡翠為何恰巧在這個時候失蹤?難道是沈繡想滅口?薛氏本就是多疑的人,她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
雲居雁知她已經起了疑心,接著說道:“母親,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或許是我想錯了,又或者是哪個丫鬟騙了我……”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在這件事上,我們不止站在同一個立場,更重要的,這事與我們都有著切身的關係。”
看著薛氏嚴肅又決然的表情,雲居雁不禁後悔。其實她應該早些來找她的。雖然她和薛氏的矛盾不可調和,但世上沒有絕對的敵人。她暗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有時候她行事還是太幼稚了。
“居雁,怎麼了?”
“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不該有這樣的懷疑的。”
“這裡又沒有旁人,你直說無妨。”
雲居雁點點頭,緩慢而又遲疑地說:“其實這幾天我把院子裡的丫鬟不止問了一遍,細到把她們當日的行蹤一一記下。如果不是她們集體編造謊言,那麼妁桃是不可能在十一弟失蹤當日進入凝香院的。可是再往前推測,晚上院門都是上鎖的,這就是說她一定是在前一晚落鎖前就藏在了凝香院的某處。可如果真是前一天晚上的話,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三妹在傍晚的時候來探望過我。本來我覺得大概是丫鬟們為了推卸責任,所以相互說謊掩飾,可這麼巧,三妹的丫鬟突然不見了。母親,會不會三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是她的丫鬟……”
薛氏之前就覺得翡翠匆匆離府,緊接著莫名失蹤很不正常,如今聽雲居雁這麼說,她更覺得蹊蹺。沈繡不過是庶女,又素來沒有存在感,薛氏對她不像其他人那麼上心,不過偶爾的時候問問她平時做些什麼罷了。回過頭想想,她在沈君燁、沈君儒等其他人院子裡都安排了心腹丫鬟,都是她知根知底的人,唯獨沈君昊和沈繡,她對他們的掌控是最低的。沈君昊是大少爺脾氣,不要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