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夢中醒過來,她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廢棄的城樓、火堆、軍人……她慢慢從迷糊中清醒,太累了,剛才吃著吃著,就這樣睡過去了嗎?好像冷風也沒有再吹了,身上暖和起來——她一扭頭,看到了身旁的刃。
他抱著劍靠在牆上,閉著眼睛,鼻尖微微翕動撥出氣息,面容是那樣平靜安寧——那是她熟悉的刃,會溫柔對她微笑的刃,可是在這樣的假象之下,他到底有著一顆怎樣冷漠殘忍的心?
眼中又湧出淚來,她伸手抹去,眼光突然落在了他腰間的匕首上!
她小心翼翼伸手抽出匕首,舉刀在他的胸前,可是,看到那樣寧靜的一張睡臉,那是她曾那麼投入去愛過的人,這一刀,卻教她手臂顫抖,舉起又收,猶豫再三,始終落不下去!
“你到底還要比劃到什麼時候,來來回回這麼多次,我都不耐煩了。”嘲弄的嗓音軟軟響起,那看似睡著的人突然開口說話,嚇得她一聲輕呼!
她看著那仍然閉著眼睛,顯然完全不將她放進眼中的男人,牙齒狠狠咬進嘴唇中去,卻突然眼前一晃,雖然只有片刻,她卻看得真真切切,一張白生生的臉,帶著詭譎的笑,在那漆黑的巷子口一閃而過。
“啊——”她抬手指去,一聲尖叫,嚇得所有人一翻而起。
刃迅速轉頭,巷子卻依舊是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只有風冷冷吹過來。
“什麼?有什麼東西?”訓練有素計程車兵都揚起了手中彎刀,迅速背靠背結成攻守陣勢,如臨大敵。
“將軍……”扎吉正要說話,一個士兵突然怪叫一聲摔了下去,如躥上岸的魚一般撲騰掙扎,哀嚎之聲撕心裂肺,他整張臉完全發紫,臉上痙攣抽搐,表情痛苦驚恐至極。
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完全不知道眨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扎吉最先反應過來,一咬牙,俯身便是一刀釘入他的心臟,終結了他的痛苦。
當那最後一絲喘氣聲消失的時候,大廳中是死一樣的寂靜,二十多個人呆呆立著,看著不久之前還與他們同行的同僚擺成一個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雙目圓睜,臉上是還沒有褪去的驚恐痛苦。
刃走過去,蹲下身檢視屍體,只見他全身泛紫,像是中了劇毒,他心中一動,用劍撥動屍體,突然一隻蜘蛛從他身下爬出,急速向牆角逃去,他眼明手快,抄起一粒石子擲去,力道拿捏得絲毫不差,正好將那小東西的頭釘入黃沙之中,眾人圍攏過去,只見那蜘蛛腹大如指甲,八腳張開幾如小孩手掌,它全身紫紅,最奇特的是背上居然有一張小小的人臉圖案,五官俱全,惟妙惟肖,隨著那蜘蛛垂死的掙扎扭動,那張臉彷彿正在痛苦哀嚎,臉上表情怨毒至極!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還是扎吉見多識廣,這時指著那蜘蛛,臉都變了顏色,結結巴巴道:
“這是、這是鬼面蜘蛛,它們以怨氣聚集之地為巢穴,食、食人血肉,劇毒無比,一旦瞄準獵物就會傾巢而出,直到把獵物吃幹抹淨才會罷休!曾經、曾經我們的前鋒營就遭遇過鬼面蜘蛛……結果……結果全軍覆沒!”
他話剛說完,便有人驚恐叫起來:
“蜘蛛,到處都是蜘蛛!”
眾人抬頭一看,在這片刻之間,無數的鬼面蜘蛛從壁縫牆角中湧出,潮水般湧過來,漸漸形成包圍陣勢,將一眾人圍在中間!一片紫紅色的陰影中無數的鬼臉白森森地晃著,讓人頭皮發麻,觸目驚心!
“快,點驅蟲香!”刃高喊一聲,幾步衝過去,一手抱起先木合,一手抱起樂樂,迅速撤離到中間的安全地帶!
立刻有士兵翻出驅蟲香燃在四周角落,沙漠中的毒蟲蚊蟻很多,這驅蟲香是沙漠行軍計程車兵必備之物,由雄黃、艾草、響尾鞭等數種藥物製成,藥效極強,燃上一時片刻,四周的毒蟲全部死絕!這時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