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混蛋!你口口聲聲說兄弟情,還有臉做出這種事!白帆沒有把你千刀萬剮嗎!你以為他死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無恥!!”
白澤昊痛苦地搖搖晃晃,想站起來。
我想踹幾腳,被銬住了踹不過去:“我看在白帆的份上放過了你,仁至義盡!你要還不甘心,就放膽跟我在星際拼一次啊!就算駕駛最普通的戰艦我也能把你秒成渣!最看不起就是你這一種人,只會在背後用下三濫的手段!還說什麼白帆!白帆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他死了!你卻沒有一點後悔!”
“要後悔當什麼戰士!不止他死了,很多人都死了,每天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死去!要怎麼樣?每天去一個葬禮嗎?每天以淚洗面嗎?把自己埋起來當一個蘑菇嗎?如果懦弱,為什麼要當戰士呢!為什麼不去慈善機構工作呢?!”
“景逸,你是冷血嗎?”
“我生而為戰!我寫的第一行字,是遺書!如果不冷血,我能活到現在嗎?白澤昊,如果想殺一個人,就不要眨眼,不要囉嗦,不要解釋,也不要去聽解釋!””我忽然一陣悲涼,在眾多孤兒中被挑選了出來,戰警、星際戰士……看似自由的選擇,其實是沒有選擇。
“像你一樣冷血嗎?”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否則,不會說這麼可笑的話。我的冷血是必要的素養;我並非不仁慈,我的仁慈,就是讓對手以最少的痛苦死去——白澤昊,你已經殺不了我了。”
“我可以折磨你!”
“呵,在你跟我的較量中,你早就輸了。”
“我可以上了你!”白澤昊終於站起來,手撐在床沿,陰測測地說著。
我笑了:“這就是折磨?你以為我是被上就崩潰的人嗎?你所謂的折磨打擊報復,說穿了,就是給你的「慾望」套上一個理由,讓你安心地卑鄙下流!否則,你對我下手,就是對不起白帆!你口口聲聲,兄弟情深,可你卻要做他始終不讓你做的事!”
“胡說!”
我冷笑:“當年,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白帆沒有扇得你鼻青臉腫嗎?沒有叫你一輩子滾遠嗎?如果恨到必須殺死我,就痛痛快快復仇,連扣動扳機的勇氣都沒有嗎?”
“不要逼我殺你!”
白澤昊驟然吼了起來,渾身顫抖,隨手抄起一邊的凳子揮了過來。我本能地閉上眼睛,哐噹一聲響,床狠狠地震動了一下,而後,安靜了,我睜開眼,凳子腿砸在了手邊。白澤昊轉身離開了,留下了空空的屋子彷彿還嗡嗡作響。
我賭白澤昊過不了白帆這個檻——我贏了。心情陡然輕鬆了,輕鬆又酸澀,因為自保而屢屢提起白帆這個名字,我未嘗不是在自殘。
這顆星球,原始到極致的美。
白澤昊把我跟一塊長條石柱銬在一起,自己坐在大石頭上發呆。我看著陽光渡過古樹,灑落在肩上,時間,合著心跳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十一天以上,就算是頭豬也意識到我失蹤了吧?
如果是我的話,失聯飛船的資料、異動的時間、附近的星雲狀況、星球所處的位置……等,所有的細枝末節,總有破綻吧,足夠的耐心,A是可以找到線索的!除非,他的戀人因為他找我而又自殺!
不行,太慢了,最快意識到我在哪裡的——會是亞薩。
亞薩是白澤昊的盟友;亞薩知道我跟白帆的過去;亞薩一定能猜出白澤昊在搗鬼。順著這個脈絡找下去,就很簡單了:從技術層面,哪裡能落一隻飛船而沒有動靜;從心理層面,這顆星球是白帆和白澤昊曾經落難的地方……總之,找到星球不難,難的是找到這個荒涼的森林。
總之上天保佑,亞薩有這麼聰明!
“景逸,你在想什麼?白帆嗎?你們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