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文紫薇那裡,換來過陳國,洪國決戰城下的神識玉簡,曾親眼目睹過戰況。
斷生箭的威力,不足以殺死修煉有成的蠻修,許妍父母的死,與戰爭和仙宗的出手無關,是鎮北王放出的煙霧,迷惑視線的手段。
但他沒有急於揭露真相,謀取氣運才是他的目的。
“李月生,是你的兒子,他暗中派人設計陷阱謀害齊雲峰,此事,是一位半步碎空強者出手,你敢說你不知道?”
許多圍觀者移動視線,聚焦在缺失一臂的齊雲峰身上。
齊雲峰此刻緊張的凝視天空上的二人,感知到眾多窺探的視線,亦是點點頭,大聲說道:“那人在蠻地蛇窟設下陣法,阻撓我尋找海潮石,更提前激怒了雙頭蛇,要讓我死在洞裡。”
“竟有這種事?怪不得你失去了一臂。”
“半步碎空去暗算一個小輩?為何這麼做?此等強者,想殺齊雲峰,不過抬手即可,何必暗算?”
“哦,道友,離火仙宗覆滅朱國之事?你沒有印象了嗎?”
“七年前,朱國國君為突破碎空境,曾殺害數十位年輕強者,將其煉為凝血丹,增加破境機率。事發之後,離火仙宗刑堂長老出手,覆滅朱氏滿門,扶持了個凡人坐上王位。”
“刑堂此舉既是對修士的警告,亦是透出一些仙宗執行的規律,一旦凡俗王族開始不走正道,則必定被取代,鎮北王怎能不怕?”
“按道理來看,齊雲峰將被暗算到死的,是這位前輩出手救了他。鎮北王府乃郭城第一世家,這麼做事,著實過了!”
議論紛紛,齊雲峰握緊了拳頭,凝望鎮北王的身影,隱隱露出憤恨。
“哈哈哈,本王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道友真是閒來無事,竟只是為了個偽君子,便惹出天大動靜。”
“什麼?我齊雲峰,正氣堂堂,乃真君子,曾隨軍攻打域外天魔,立下戰功,回城後,從未惹是生非,至今毫無過錯,鎮北王你是前輩,此言甚為不妥。”齊雲峰昂首大喊,並沒有自卑或暴怒。
因為他深知修行不易,正心正道無愧於人,又怎會被一句質疑,便否認了多年苦修與堅持。
“鎮北王,你剛才還一副愛兵如子的樣子,怎麼一眨眼,關乎人命的事,反而成小事了?”
張安平黑甲黑髮隨風飄動,邪異而俊美,毫不在意鎮北王的幽冷目光,逼問道:“莫非你之前說的,都是託詞,故意騙人的。”
“道友不要誤會,齊雲峰此人性如烈火,自負狂傲,在軍中時就經常惹禍。後來本王是無意中才知道,他盯上了許妍。”
“對此本王甚為憂心,曾與月生提過一次,或許是本王的兒子,看不得齊雲峰的為人,更看不得他欺負凡人,才派人出手解救許妍,而今日發生的一切,或許只是誤會而已。”
“你,鎮北王,你謊話連篇!我齊雲峰從未欺壓凡人,從軍時更是尊聽軍令,每一戰皆在前列,哪來的自負和狂傲!你,在掩蓋真相,你,不配做人王!”
鎮北王從始至終沒去看齊雲峰一眼,而是淡然望著張安平。
“道友,本王痴長一些年歲,見過許多仙凡結合的後果,許妍是本王親衛之女,我殺齊雲峰這浪蕩子,以絕後患,也算不得什麼吧?”
下方圍觀者聽到交談,亦是困惑。
他們與旁人一聊,就發現,齊雲峰與許妍很不般配,無論年齡,修為,家世,都差距巨大。
凡人與修士的結合,的確也多為慘淡結局。
畢竟,強者資源豐富,夜夜做新郎也是常事,美女如雲的環境裡,但凡深入其中的色鬼,還在乎糟糠之妻嗎?
本來這種事沒人去管,但許妍不同,她的父母被鎮北王煉為傀儡,至今為王府效命,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