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追雲神乞又是那個老樣子,嘻嘻裂著黃牙,道:“我的多情郎,你急什麼?有老要飯的哥哥,還怕佳人飛上天不成,唔!你怕了是不是,人家看你佳人在抱,多不害羞,得跑到尼姑庵,削掉三千煩惱絲,看你不陪老要飯哥哥一個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月裡嫦娥乍聞追雲神乞又提到“佳人在抱”不禁羞澀得滿臉脹紅,垂下頭極不自然地播弄衣角,並不時偷送秋波,斜瞥心上人。
病書生一聽鄭惠果然削髮為尼,不禁大急,慌忙問道:“真的!她已入了空門,大哥快告訴我,她人到了那裡?”
追雲神乞一偏蓬頭,佯怒道:“我不知道,你自己不會去找?”
病書生羅俊峰信以為真,黯然一聲長嘆,一跺足,在這麼多前輩面前,竟不害臊地喃喃自語道:
“唉!都是我不好,惠妹,我害了你,等我掃蕩呂梁,親刃仇人之後,天涯海角,一定尋回你。”
窮儒萬念祖睹狀心中不忍,道:“都是老要飯的多嘴,峰兒,別理他,鄭姑娘的事由窮酸一手包攬,現在還是談談正事要緊。”
追雲神乞趙哲道:“不要臉,你也能做月老?哼!你真多嘴,誰要你這老酸鬼說出來。”
說著對病書生羅俊峰說道:“峰弟弟!要飯的恭喜你了,有那個窮酸樣,包你左右逢源,雙美在抱啦!”
羅、陸兩人被二奇你一句我一言,說得兩張臉沒地方擺,尤其陸玉華,真恨不得地上生出個洞來。柴樵叟身為此間臨時主人,一進屋被這兩位宇內怪人滔滔不絕說個沒完,自己竟像成了外人似的,不覺好笑,一見兩奇鬥嘴鬥得差不多了,遂說道:
“老夫黍為此間主人,各位光臨總有個招待才行,小寶,你趕快到房裡將那些陳酒湯菜一起送來。”
追雲神乞一聽裡面早蓄有陳酒,知道自己又上了小鬼一次當,哇哇怪叫道:“好呀!老不死的真行,教出這種說謊的徒弟,酸鬼更行,生了這麼個有侮辱祖宗的好寶貝。”
說著不等小寶進內,一個搶先頭,跑進房內。
瞬間,雙臂提著兩大壺,一擺擺地走出來,那裂著黃牙的嘴唇,口涎直流,狀極滑稽,房外諸人睹狀捧腹大笑不已。
追雲神乞放下一壺,徑自提起另一酒壺,開啟壺蓋,果然陳酒不凡,蓋子一開,芬芳四散,撲進全屋子裡的人鼻內,就連不喜此道的陸玉華,也聞味流涎。
追雲神乞獨自喝上一口,舔舔舌,讚美道:“好酒,好酒。”
窮儒萬念祖哼了一聲,說道:“酒是上等好酒,人是人間窮叫化,不配不配,我說花子,你別裝瘋賣傻了,正事不談,看我打碎酒壺不?”
追雲神乞又貪婪地嚥了一口,放下酒壺,道:“今朝有酒當需醉,管他明日上呂梁,窮酸何必多羅嗦,有事叫花自承當。”
一杯黃湯下肚,叫花子也念起打油詩來,可笑!酒的魅力真能啟發靈感不成。
窮儒又羅呸的一口,說道:“屁人屁詩,滿室屁味,好臭呀好臭。”說著煞有其事地掩鼻而過。
追雲神乞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又喝上一口道:“手拿兩隻雞腿,滿嘴全是酒香,喔!
不錯!不錯!”
一面說,一面搖頭晃腦地,又引得大家笑聲爆響,竟然忘了他們正有著一場武林大戰,在等侯著。
當夜,眾人詳談了約兩個更次,結果還是決定待機出動,希望多蓄實力,再一舉掃蕩魔巢,其間,只有羅俊峰一人默然,陸玉華深悉羅俊峰的心意,一再安慰小俠,等這方人員齊集之後,再大舉上山。
可是病書生卻大謬不然,雖不敢反對眾議,心底下卻一百個不願。
這也怪,十八年了,他無日不在思念著母親,如今,他業已踏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