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安排她們在內院溫書,等著您回來考校呢!”
“恩,這次路上耽擱了,是以回來晚了。”荷花應諾道,雖說早就認了小真做妹妹,可她一直都改不過口來,先前還是一口一個奶奶的叫,她那樣叫得倒是順口,卻把顧先生擺在何處了,定親之後就被荷花硬生生給扳了過來。不過那聲姐姐小真卻也叫不出口,後來在這裡開了書院,顧先生也過來做了先生,這才跟著大家一起稱呼夫人。
這處書院已經開了兩年多,從一開始只有十來個學生,去年科考放榜之後,荷棠書院參加的二十幾名學生全部榜上有名,一時間名聲大噪,許多人慕名而來,如今已經發展到了上百名男學生,女學生也有了二三十人的規模。
學生大多都是住在書院的,每年春日農忙時節放假,暑熱最盛之時放假,還有就是過年的時候放假。書院裡的房屋比一開始擴建了數十間,後面山坡上開墾了很大一片菜地,書院裡的吃食一般都是自產,齊錦棠跟荷花每日教導學生讀書識字,閒來帶著兒子出去遊山玩水,小日子過得著實自在舒坦。
“娘,我今個兒的字寫好了。”團團舉著幾張寫滿字的紙,也不顧身後白芷追著他要他慢些,一邊喊著一遍跑進屋,伸到荷花的眼前要她看。
荷花放下手裡的賬本,接過兒子手中的紙,伸手把兒子圈進懷裡,一個個字看過去,指著兩個筆畫多的字道:“還是老毛病,一寫到筆畫多的字就上松下緊。”說罷扯過一張紙,捻筆蘸墨,扶著兒子的小手,將那兩個寫得不好的字重新寫了一遍,然後又放他自個兒到旁邊去練習。
博寧捧著一小盆兒托盤兒,還沒進門就先嚷著:“姐,你看我弄了什麼來。”
團團一聽到二叔的聲音頓時就坐不住了,屁股長了尖兒是的,手下的筆也不動了,只盯著門口看。
“呦,團團也在啊!”博寧笑著上前,“看二叔給你弄什麼好吃的來了。”
白瓷盆裡有小半盆兒的托盤兒,紅豔豔的顏色十分誘人,團團從小在南方出生在南方長大,雖說兩歲多的時候跟著荷花回過一次東北,卻是過年的時候,自然沒見過這東西,驚訝地睜圓了眼睛,盯著盆裡的托盤兒挪不開。
荷花從他手裡拿走毛筆,朝他的屁股上拍了一記,“去洗了手回來再吃。”
團團飛快地跑出去洗手,又飛快地跑回來,然後盯著盆裡的東西問:“二叔,這個是什麼果子啊,我從來都沒見過。”
“這個就是覆盆子,咱們老家管這個叫托盤兒,在南邊兒少見,我今個兒下山看到有個老漢用個大樹葉子捧了這麼些,就都給買回來了,給你嚐個新鮮。”博寧說著捻起一個熟透的塞進團團的嘴裡。
酸酸甜甜的汁水頓時在口中瀰漫開來,團團的眼睛都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吃完一個抿抿嘴笑著說:“好吃!”
“好吃就多吃幾個。”博寧把瓷盆兒擺在團團面前,扭頭去看他寫的字,誇道,“團團的字寫得越來越好了,真能幹。”
“你少誇他了,誇得翹尾巴了怎麼辦。”荷花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每次看著博寧對著團團時候露出的孩子性格,心裡卻也高興得很。
這個弟弟雖然是家裡最有天分的,卻也是最讓她擔心惦記的,博寧沒有大哥的事故和圓滑,也沒有栓子的豁達和開朗,有什麼事兒都喜歡埋在心裡,認準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小時候在家裡,博榮在讀書、栓子是老么,兩個人自然受家裡的關注多些,唯有博寧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間,又被同為雙胞胎的荷花事事壓著一頭,難免是家裡最被人忽視的一個,等到荷花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大家卻也都已經長大了,博寧的性子也基本定型,很難再改過來了。
好在這兩年團團漸漸長大,兩個人雖然差著十幾歲,卻總能玩兒到一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