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
所以這幾日,她一直在讓齊錦棠講解農書上關於如何肥田的篇章,可惜這農書裡的一些東西,連齊錦棠看起來都覺得很是晦澀難懂,而荷花要等他研究通透了,才能從他那邊再次消化吸收掉這些知識,所以課程進度當真是慢得不行。
荷花一說過育苗,祝永鑫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說出去挑土,方氏追出去道:“雖說咱家離林子不遠,可你自個兒去累死能挑幾擔,去娘那邊借平車來用用。”
“嗯!”祝永鑫壓壓帽子往外走,“我去借板車。”
方氏猶豫一下又叫住他道:“育苗的事兒你跟爹孃說不?”
“我只說一嘴就是了,他們若是想弄就自個兒弄,若是不信也礙不著咱們,畢竟是新東西,若真是不行豈不是把人家也害了。”祝永鑫自然明白方氏是什麼想法,自家也是頭一次試這樣的事兒,行不行的也不該拉著旁人一起來冒險。
荷花見果真是要育苗,頓時來了興致,跑去後院看她這幾日讓方氏攢著的尿液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細細地回憶了蜀黍育苗,應該用磷肥和氮鉀肥作為基肥,如今沒有現成的化肥可用,只好用骨粉代替磷肥,用尿液代替氮肥,希望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祝永鑫的平車很快就借了回來,但是去的時候臉上帶笑,回來的時候陰沉沉的嚇人。方氏不用問也猜到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因為這起育苗的事兒跟老祝頭吵架拌嘴。不過好祝老四見他要去挖土,左右自己閒著沒事,就也換了衣裳跟來幫忙。
方氏趕緊給他倆拿鐵鍁,又笑著對老四招呼道:“你二哥脾氣倔,少搭理他,等會兒挖了土來家吃飯,嫂子給你炒兩個好菜,你陪著你二哥多喝兩盅,下午還指望你幫著搭架子呢!”
祝老四聞言笑道:“二嫂這話說得恁見外,自家兄弟之間幫把手還圖吃喝不成?嫂子就放心吧!”說罷就跟著祝永鑫一道去山上挖土。
祝永鑫按照荷花說得,只找一些大樹下面挖那粗壯樹根間的黑土,一上午的時間就運回來兩大平車,荷花看著那黑汪汪的腐殖土,心裡對這次育苗的信心就更加充足了。
中午吃過飯,祝永鑫和祝老四在外屋挖坑埋柱腳,靠山而住就是不缺木頭,四根碗口粗細的圓木埋下去,四面掛起草簾子,方氏用麻繩把草簾子之間縫上幾針以免吹開透風。
荷花指揮著博榮把骨頭磨碎,又加上尿液都倒入拉回來的黑土中拌勻,茉莉老早就躲到了一邊,捏著鼻子嫌棄地看著荷花道:“荷花你可髒死了,今晚睡覺離我遠點兒。”
荷花衝她做個鬼臉道:“那咱家的蜀黍都是泡在尿里長出來的,咋整?秋收了以後你可不許吃!”
茉莉見說不過她,氣得跺跺腳去幫方氏掛草簾子,忍不住告狀道:“娘,你和爹如今越來越嬌慣荷花,想當男娃養不成?”
方氏聞言笑笑:“你沒見她只在家裡來勁兒,若是來個外人,她比誰都會裝乖巧。”
雖說祝永鑫答應提前在家育種,但是不代表他完全的相信荷花以及荷花所說的農書,最後跟方氏商議過,只拿一半兒的種子出來育苗。
荷花好說歹說想要做這個選種的差事,祝永鑫開始不肯,她軟磨硬泡了許久,最後方氏實在看不下去道:“育苗兒你都依了她,挑個種子還能咋樣?”
於是荷花終於如願以償,她篩選了一半兒粒大飽滿的種子,又鋪在外頭曬了兩日太陽,拿回屋裡用水浸泡了五個時辰,最後才指揮著祝永鑫在院中的土裡播下了種子,曬過又浸種過的出苗十分迅速,三五日就都長出了差不多整齊的小嫩芽兒。
荷花學的不是農業,雖說在林場裡年年沒少見過,但終究還是個專業不對口的,而且古代也沒有大棚、沒有溫度計,沒有化肥和各種農藥,她只能摸索著用體表感受來判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