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的唇角一揚,蕭玉微微點頭致意,笑得是百媚橫生:
“王爺吩咐,奴家就是不懂,亦是合該懂得的。奴家恭送王爺。”
“嗯嗯,姑娘還是早些將息吧。本王該去書房公幹去了。”池秋亦是答得彬彬有禮。
鏤空雕花的精美的紅木臥室門,終是被輕輕的帶上了。
輕捷的腳步聲,亦是一聲聲的走遠。
只留下臥榻上的蕭玉,滿心悲憤的埋首於層層錦被間,雙手緊緊的捏皺床單,默默的暗咒道:
臥槽,池秋,你個殺千刀的該死的混蛋!
……
這池秋混蛋雖是該死,卻是變得該死的溫柔了起來。
每天,只要不上朝,他必定是一例的純白衣衫,一例的溫和笑容,一例的好脾好氣的,來陪蕭玉。
知她貪吃,每次,他必是拎上一壺好酒,叫來一桌好菜,客客氣氣的過來,請芙蓉姑娘務必賞光。
那位漸漸變得柔弱起來了的芙蓉姑娘,在一開始,還能甩上一句倆句的硬氣話:
“罷麼,王爺千萬別再費心了。一個梨花白,還不夠芙蓉受的麼,做什麼又換一種毒物來哄本姑娘!”
“想王爺,原本是千金之軀國家棟梁,如何偏就在這處小院子裡吃吃喝喝虛度光陰?芙蓉雖不曉事,竊為紫國每年交付給王爺的豐厚俸銀不值!”
“每天,翻來覆去的,就這麼幾隻菜麼?就連我家阿彤,都不肯再吃了!”
……
諸如此類的,種種種種。
池大王爺雖是硬名在外,此番對著蕭玉的脾氣,卻是驚人的柔軟。
而且,蕭大姑奶奶每挑出的一個刺兒,都被他甘之如飴的全盤接受了下來。
酒嫌不好,換。
菜嫌不好,繼續去換。
每天,換完了買辦換小廝,換完了小廝再換大廚。
直到在池秋跟前伺候的人,流水般的全給換上一大批新人了,蕭大姑奶奶終於是軟軟的嘆了一口氣。
……話說,好像,她實在已經是無刺可挑了呢。
於是,每天只能是軟軟的,懶懶的,倚在池秋身邊喝酒。
有著蕭玉的日子,池大王爺的整個精氣神,似乎也一下子變了好多。
首先,他的笑點變低了許多。
那位一直都是懶洋洋的芙蓉姑娘,哪怕只是隨意的說出一句簡單的粗俗的話兒,都能引得他豪笑上半天。
再者,他吃東西的胃口,變得史無前例的挑剔了起來。
以前,他的一日三餐,都是馬馬虎虎的簡單的對付一下即可了。
慣於將就著吃喝的習慣,致使他王府裡的一位老主廚,平平庸庸的太平的混了許多年。
可是,現在,就在短短的幾日內,府裡已經換了近十位大廚了。
這還不包括,那些負責採辦的小廝,每天還要馬不停蹄的奔波於各大酒樓,專去買些主打名菜回來。
這些,還都不是關鍵。
頂頂關鍵的是,這位素來冷心冷面的池大王爺,言談舉止中,突然多了許多的溫度。
 ;。。。 ; ; 只是,你是如此這般的可惡,你家裡人造麼?
若是可以,本姑娘可實在是想代表正義,即時即刻的滅了你!
蕭玉恨得,在那邊暗暗的磨牙,本已經走近門邊的池秋,卻心情大好的回過了頭來。
在不斷跳動著的燭光光影裡,他素來平靜如水的臉色,亦是顯得有些陰晴不定高深莫測。
“噢,芙蓉姑娘,還有件事,本王倒是忘記了要告訴你一下了。”
“王爺請講。”蕭玉有氣無力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