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的茶碗。空間一陣扭曲,哈利就在原地消失了。
“卡洛斯!”哈利出現在一個有很多很多個碗櫥那麼大的房間裡。他一面吼著,一面衝著不遠處靠著牆角坐著的小小黑影疾步而去。“你居然,居然又在這待了一整夜!”
角落的小黑影動了動,近看原來那片黑色是一件黑色的斗篷,不過顯然,它對於穿著它的卡洛斯來說,大太多了,完全可以當做被子裹著。
卡洛斯抬起頭,長長地留海擋住了他大半張臉,配合著露出的那部分慘白的面板,略有些偏紫的嘴唇,極不健康的模樣像個鬼。“哈利,打擾別人看書是不厚道的。”緩慢地吐字和無力低低的聲音都顯得虛弱。
“不厚道?!”完全明白卡洛斯口中古怪意義詞語的哈利奪走他手中的磚塊書隨手丟在地上,不等卡洛斯反應過來,右手撩起他遮住臉的長長頭髮,“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啊?!要不要去對著鏡子好好看看!”
小小的臉上鑲嵌著因為瘦削更顯的圓圓的淺茶色眼睛,下面是酷似煙燻妝的黑眼圈,配合著卡洛斯的膚色和唇色,目前卡洛斯的形象和他夢想的亡靈巫師很相似,除了沒有亡靈族的屍斑和腐肉。
“冷靜,鎮定,安靜。”卡洛斯推開按著他腦袋的手,幽幽地吐字,“已經早上了麼?啊~啊~(轉折調)又一個美好的夜晚過去了……”
“……卡洛斯……”哈利無力地嘆氣,“你會生病的……”
“不,哈利。相信我,如果熬夜會生病的話,早在5年前我就該見醫生了。”卡洛斯歪著腦袋,“倘若姨父會捨得讓我去醫院的話。”
五年前——1984年,6月8日晨9點,哈利和卡洛斯因為昨天的事情被罰關禁閉一週。好吧,哈利只不過是“不小心,不受控制地”——按照他的解釋,將玩具汽車砸在了正在欺負卡洛斯的達力腦門上。德思禮夫人失聲尖叫,而德思禮先生則是立即拿出了棍棒,趕著他們回到碗櫃裡。
“卡洛斯,你還好麼?”哈利扯過默默無聲的卡洛斯,擔心地問。
雖然同一時間段出生,卡洛斯以前就比哈利小;雖然生活在同一個碗櫃裡,卡洛斯目前卻愈發比哈利矮小。再加上似乎有些厭食,卡洛斯很是瘦弱,完全無法想象肥胖的達力的拳頭落在他身上會是什麼情況。不過似乎也因為這個原因,德思禮先生很少用棍棒“教育”卡洛斯。
“當然,”不在意地揮揮手,“我們必須生活在這裡,所以目前,我們必須忍受這些。”有些稚氣的聲音說出貌似很嚴肅很無奈的話,有些怪異。
“卡洛斯……雖然我們的確必須生活在這裡。但是,為什麼……”哈利接收到卡洛斯表示詢問的眼神,“這裡有種魔法的保護,保護我們不會受到別人的傷害。”
“哦?和詹姆和莉莉一樣的人類?”這很有趣,卡洛斯想,哈利似乎知道一些那晚的事情,但是不願意說。不過這也沒關係,據說詹姆和莉莉被殺死了——在那個夜晚。他以後會知道的,當他有足夠的力量的時候。雖然只有一年,但是他很喜歡那對夫婦。當然,還有那個活潑的教父。
“是的。那你為什麼認為不該離開?我們可以不用過這樣的日子。”哈利問道。
“離開這裡我們得去流浪,那會比現在更麻煩。”撇撇嘴,“被發現送到孤兒院的話,那也好不到哪去。其實這裡還不錯,除了拳頭。”其實他想說的是,這裡的一切比起流星街來好太多了,至少沒有殺戮。自從出事那晚以後,卡洛斯的腦袋裡時常會出現一些記憶片段,對於最常出現的叫做流星街的那個地方,卡洛斯可是很熟悉。為了生存而展開的殺戮,自己也沒有少做過,比現在更小的時候。他只是記起了一些事物,他的回憶內容活像本介紹世界的科教讀物——當然,是黑暗向;可惜,卡洛斯並沒有記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