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蛋染的白乎乎的,尤其是三毛,人本來是黑的,這回倒成了個白灰臉。阮寶兒一蹬腿,舞了下小手錶示了下幸災樂禍,別人倒是沒注意,但是明顯那個被嘲笑的傢伙一掃眼風過來,恨恨瞪了她一眼。小樣的這時候還給她擺顏色,哼,阮寶兒喔喔拿嘴發出了幾聲無意義的嘟囔,心裡頭想,叫你倔吧,今看你天怎麼收場!二牛嬸自然是不知道她一個小嬰兒的心裡,一把壓住阮寶兒的手臂牢牢窩進自己懷裡,生怕這小傢伙鬧騰起來妨礙了她看熱鬧。
第一卷畫眉鳥兒初入世第十一章由來已久的恩怨?(修改)
阮寶兒前世也就是個讀了幾年書,不曾真出市面過的丫頭片子,讀書那會兒,人比較純,家裡頭又是文化人,這般罵街的事,只聞其聲從不真正見過。你還別說,這罵人是項體力活,另外這一般斯文內向的,可罵不出驚天動地的,而且,你要是滿口的普通話,也必然是吵不出意境來的。中國地大物博,各地方言薈萃,要聽這種語言的精華,必不可少的便是看人罵街。
潑婦地痞,流氓無賴的,那一口子標準的俚語,罵起來那叫一個帶勁,指不定有種酣暢淋漓的味道,俗是俗了點,可是真正是一場鏖戰。話說作為阮家第一個上學堂的阮天昊和好友花子陵第一日上學堂便轟轟烈烈上演了一場學堂全武行,打了一幫比他們大了幾歲的同學,被學堂夫子罰在了學堂的大廳裡,夫子本來想著要讓這些打架的孩子受到教育,不曾想各自的家長受到了傳信趕過來,匯聚在學堂裡倒把個兒童打架事件上升到了大人的恩怨裡。這大概是出了學堂夫子的初衷的。阮寶兒今日真是開了眼,也體會到了一種文化衝擊的力量造成的對峙,那是一種被覆蓋在臨安這座風華物都的華麗下的市井風采。要說起來,臨安這塊地方,自從宋高宗南渡建國以來,人口便一年趕著一年的漲,隨著臨安日益繁華和北方戰線的稍安,這塊地,成了樂土,往日多少東京城的市民背井離鄉來到了這個新的都城,重溫往日在東京的繁華美夢。而臨安城原來的住民們又在這個崛起的都市裡有不少成為新的權貴,新的都市人,自然也有他們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樂趣。本來南北兩邊就有各自的差異,只是沒有像這時候這樣,彙集在一個城市裡,倆個來自不同的大都會的市民們因為文化融合的碰撞,自然產生了共鳴,也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對峙。
東京人自詡上京的驕傲,認為來自中原正統,骨子裡往往看不起南方人,用一種懷舊的情懷來緬懷過去,又鄙視暴發戶般暴富起來的南方人,比如那嶺南來的,特喜歡在那頭上帶一個白紵頭巾,東京人戲稱他們叫喪門頭子,又比如,廣州來的,女子喜歡戴烏絲髻,衣帛半臂,色黑,因其女子強悍男子嬌弱,這背子便被稱為遊街背子,反正南邊人總是在東京人眼裡不入流,戲稱南方佬。
而來自南方各州縣的,甚至是原來臨安的住民卻不恥這些往日笙歌夜宴的東京蛀蟲,不爽這些人自以為是高人一等的俾睨,認為自唐以來佔據著中原賦稅重地的江南一帶,才是中原命脈,自不該被滅了家園的一幫外鄉人看不起。他們稱這些來自東京的原住民為東京耗子。總之,這就是一個由來已久的,因為地方保護主義形成的彼此隔離的文化圈子。
東京人自有自己的生活圈,南方人自有南方人的,一般住宅區都是各有各的街坊,很少交集,平日裡頗有些老死不往來的味道,當然,不順眼也不是啥大的矛盾,好歹大家在一個城市裡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沒仇恨到大打出手的地步,更何況,到底臨安不必尋常小地方,天子駐地,各色國外使節駐領,誰不是有點各自的小圈子,還沒有啥值得真計較的。只是彼此有些隔閡而已。
花寡婦自幼生在臨安,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一口的臨安話,罵起人來頗有些俏,江南水鄉之地,軟味十足,她平日裡講話又風騷,不見有多少的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