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過你們兩次,我想六條命總抵的過一條命了,而且我這個礙眼的人也不會繼續存在了。我認為你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不居住在這裡了。”
是呀,人家已救過自己家人兩次了,再繼續糾纏殺夫之仇似乎有些過了。裴夫人的心活動了不少,目光卻為難的轉向自己的女兒。
路上已聽徐之誥說起這個裴伊,再看到此刻裴夫人目光轉向她,趙憶叢更加確信此女非比尋常。裴伊一直低著的頭突然抬了起來,如水雙瞳對上了他的眼神。
良久,見趙憶叢仍舊從容的望著自己,清澈的眼睛不曾有半點含混或是躲避,裴伊不由皺眉,只有心中無愧的人才有這種勇氣和自己對視,清了清嗓子道:“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庸,並無兩人之惡,而吾父無伊、霍之大才卻強主廢立之事?有此遭遇天命使之然也!”
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裴伊又道:“今日趙大人情真意切足見痛悔之心,又曾救我們兩次,確實可以抵償父親之死了。前塵往事一概揭過。哥哥素有大志卻無名主賞識,我認為趙大人就是那個名主,雖然趙大人說自己只有三日之命,可我相信天不絕你,必會峰迴路轉的。”
趙憶叢大喜道:“今日方知什麼叫做巾幗不讓鬚眉,姑娘之才豔羨天下,尤其是這種一笑泯恩仇的氣度實在令人汗顏。”看也不看裴海一眼,立刻下令道:“我任命裴海為徐之誥副手,即日上任。陽城立刻整飭出一處府邸給裴家居住,不得有誤。”
見趙憶叢說完就往外走,裴海很是惱怒,心裡想好的話一點也沒給自己機會說。絕對是輕視,絕對無法容忍呢,鬱積於心的所有怨恨全部發作出來:“等等,趙大人你好像並沒問我的意見,我也沒答應要為你效力呢!”
似乎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趙憶叢又轉回身來在他面前轉了幾圈猛地站住道:“我說過要問你的意見麼,我需要問你的意見麼?”
這種姿態簡直與剛才叛若兩人,裴海才減輕的恨意開始蒸騰怒道:“不錯,我是你的囚犯,可是你可以殺我可以關我,卻不能強迫我為你效力,那個職位我是不會去的,你看著辦吧。”
微笑著看了有些錯愕的裴家母女,趙憶叢喝道:“徐之誥聽令,明天你親自去接光州兵馬副元帥裴海上任。”尤其加重了光州兩個字,又摸了一下鼻尖笑道:“如果他不去,就找幾個人把他抬去好了,每天都要如此,一直到他自願去的時候為止。”
事情簡直越來越荒唐了,裴海氣的雙眼噴火,平日裡那種冷靜早跑到爪窪國去了也大喊道:“好,既然你敢任用我做這個職位,我早晚要拉隊伍造反,把你變成我的階下囚。”
這話一出口,裴家母女赫然變色,雖然不知道趙憶叢為什麼要有此舉動,但也知道並沒什麼惡意,可是裴海卻突然說出如此**的叛逆宣言,這不是明擺著想一家子死在這裡麼?慌亂的望向眾人卻發現不但沒人發怒,反而以一種很可笑的樣子看著裴海,明顯是表示對他的恐嚇之詞不屑一顧,再把目光轉向趙憶叢的時候發現他也正好微笑著望向自己。
好笑的撓了撓頭,趙憶叢道:“裴將軍有如此遠大的報復實在令人欽佩,如果你真有能力把我變成階下之囚,我不但不恨你反而會很佩服你。你能把心裡想的說出來證明你是個光明磊落的男兒,敗在這樣的人手裡我應該感到驕傲才對。”
裴海不可質信的問道:“難道身邊放一個包藏禍心的人你真的能夠安心麼,你真的就這麼不在乎我,認為我連給你搗亂的能力都沒有麼?”
“非也。”趙憶叢正色道:“我對裴兄的能力一向是很欽佩的,否則也不會把你救到光州,完全可以把你救出長沙就算了的。”不等他開口又繼續道:“既然有打敗我的能力為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