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上這叫一碗水端平。
淮海戰役時,劉伯承曾說過,我們現在是吃一個,看一個,夾一個。劉伯承治軍嚴謹,但這話還說得還真是風趣。眼下陳毅也是兵分三處,老總縱有八斗之才,妙語連珠,口若懸河,此時此刻亦無心情笑言。華東戰場的開局是好是壞,現在怎麼說都行,但當時前景並不明朗,主帥正面臨政治和軍事的雙重危機。
作個假設,這三個戰場若都能取勝,這就是革命磅礴向前進。若都不能取勝,有個利害孰重孰輕的比較。依我外行人看來,兩淮都已經丟了,漣水不要也罷;若是宿北陳毅再是殺詡,換將真有可能“弄假成真”;若這個時候臨沂沒了,這麻煩更大了,形勢會更加混沌,山野首尾難顧,戰局重新洗牌亦未可知。
所以陳毅沒有退路,蘇北一仗非勝不可,把一縱和八師兩個“壯勞力”統統帶走,戰爭不是在保險箱裡進行,也要搏弈,家裡的事就託付給幾個小兄弟,在南下作戰之前,陳毅要一個個親自去交待。
當時魯南的有三個兄弟,十師是魯南土生土長,九師是魯中軍區的部隊,再就是濱海警備旅。如果保衛臨沂的擔子在魯南軍區肩上,從軍隊建制的隸屬關係來說,九師算是請來的弟兄。濱海軍區則和魯南軍區一樣,同屬當年一一五師系統,怎麼說也是沾親帶故,何況這時濱海軍區已撤銷,濱海警備旅在魯南軍區可說是同門弟兄了。
這一天,陳毅就來到這個兄弟的家裡。如果以我來看,三個弟兄最強的是九師,九師是1945年底由魯中軍區警備二旅四團、五團及警備三旅九團合編而成的。居中是十師,十師的前身是警備第八旅,但現有原九旅的十八團“加盟”。最小的自然是濱海警備旅了。人們通常總是說革命隊伍不斷壯大,但濱海軍區原有兩個警備旅,即十旅和十一旅,1946年4月合二為一,還沒打仗呢,只剩了一個。對此,有人是這樣說的:“當時,我們旅組建還不到一年時間,是由幾支地方武裝合編而成的。只有兩個團,連隊缺員,裝備低劣,沒有獨立擔當過作戰任務……”
言者,姓劉名偉,是濱海警備旅的政委。話說得還是很謙虛,但也是實情。這個旅的旅長名叫覃士冕,是原警備十一旅的政委,合編後改任旅長,五五年授少將軍銜。劉偉在合編前是警備十旅的政委,但我在將帥名錄中沒有發現其人,我看他名字比較“新潮”,還以為是個“新秀”,真是謬誤大矣。
劉偉也是老紅軍,1931年參軍,江西興國人,當年可說是正宗小知識分子,初中生。1949年調任二十六軍副政委。如果說劉偉不是將才,那也是人才。軍人從軍中退役,一般來說,也是新陳代謝,但建國之初有一批軍人改行,當屬例外,比如耿飆也沒有趕上受銜。劉偉在五十年代就在三機部當副部長了,雖然在*中也有衝擊,但還是挺了過來。1970年任二機部革委會副主任、二機部部副部長。四人幫倒臺後,又任部長,也幹到了改革開放的新時代。
陳毅這次登門,一行有三,都是重量級人物。張雲逸當時是新四軍第一副軍長,在華東軍中地位僅次於陳毅,還有一個比較面生,這就是山東軍區參謀長袁仲賢。袁仲賢和劉偉一樣,建國後立刻就改行了,當過外交部副部長,1957年病逝,現在許多人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山東的主帥、副帥,軍師一起來到濱海警備旅,一看就知道有大仗臨頭了。
這一次的視察中,陳毅還對全旅連以上幹部講了話,濱海旅只有兩個團,我想不會在操場上了吧。有個大院子就成。會上陳毅提出:在強敵面前,要面向戰場實際,不諱言困難,調動和利用一切有利因素,把握契機,下定決心,不惜任何代價,守住臨沂大門,配合蘇北的宿遷戰役勝利完成。 。。
第二十章 家門弄斧(二)
山野在山東不留一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