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裡幹部只剩你一個,營裡幹部也只剩我一個。”實際上,父親也掛彩,這是我無意中在一本史料看到的,但想來傷得不重。
十八團仗打得很吃力,主要還是為主力作“下手”,像界河這樣大塊吃肉的機會很難輪得上。界河伏擊大勝後的第二天,羅炳輝又指揮了對南界河的拔點戰鬥,五旅十三團在4門山炮的支援下,全殲吳化文部一個團,加上土頑約1300餘人。
有了界河大捷墊底,陳老總情緒高昂,據八師副師長何以祥回憶:“在界河東面的城頭村小樹林裡,陳毅軍長親自主持召開了由參戰部隊團以上幹部參加的會議,總結經驗,準備再戰……講到激昂處,陳軍長高聲念道:山是老子開,樹是老子栽,誰敢來摘果,叫他把槍放下來!小樹林裡頓時響起一陣掌聲和歡樂的笑聲。”
但想摘果的還是源源不斷地來了。國民黨的第十九集團軍繼續沿著津浦路北上,很快佔領臨城,臨城是十九集團軍的前進基地。為此,我針鋒相對,八師沿津浦路西南下,進逼臨城,要給來犯之敵還以顏色。
11月11日戰鬥打響,八師二十三團攻下臨城西北的柏山。陳毅接來報後,默然良久,說了一句話,這真是一言既出,語驚四座。
第七章 安得猛士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想必《大風歌》大家都挺熟的了,漢高祖衣錦還鄉,榮歸故里,但念念不忘“猛士”,樊噲多多益善。
然而,魯迅的心目中的猛士則是隱忍的、沉毅的;只有“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那才是“真的猛士”。
在我想來,視死如歸的戰士難道不是猛士?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但決勝不是靠一把羽毛扇,衝鋒陷陣還是士卒。猛士,勇猛的戰士也。
抗日戰爭的勝利後,就在當年劉邦高唱過的土地上,一場戰爭拉開了帷幕,這是國共兩黨“垓下之戰”的預演。
1945年11月中旬,滕縣東香鎮津浦前線指揮部會議上,陳毅心潮激盪,破天荒地提議為一位陣亡計程車兵默哀6分鐘,並給予祟高的讚譽——“陳金合同志是實際戰爭的領導者,是徹頭徹尾的共產主義英雄。”
陳金合的英雄壯舉,在第三野戰軍戰史上是有記錄的,“這次戰鬥中,第八師第二十三團一營在攻殲柏山守敵時,第二連機槍班長陳金合以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捨身炸碉堡,使攻擊部隊全殲敵兩個連……”
不過,戰史的“這次”如果上下文連起看,指得是界河戰鬥。非常奇怪,嚴謹的史學也有這樣疏漏。如果你不信,可以翻開第三野戰軍戰史第17頁第二段,誰要是有興趣可讀一遍,看我說得對還是不對。
八師在界河之戰後,就沿津浦線南下,八師南下是因為國軍在北上。國民黨十九集團軍陳大慶部已佔臨城,臨城的西北面有一座山叫柏山,位於臨城和夏鎮之間,是微山湖以東的一個重要制高點,要想扼制國民黨北上的步伐,首先就要拔掉這顆釘子。
柏山有陳大慶部的一個營駐守。戰鬥是在深夜打響的,由八師二十三團一營一連和三連擔任主攻。差不多三更時分,只剩一座炮樓沒有解決。炮樓是當時的俗稱,軍事術語就是碉堡。據參戰部隊首長回憶,這個時候讓二連線替一連攻擊。我推測二連可能是預備隊,是作生力軍使用的,這時對指揮員來說,是三下五除二,結束戰鬥的時候了。
戰爭中作為堡壘使用的碉堡有各種各樣,當然在電影上最常見的是那種用磚塊和石頭壘起的崗樓式的炮樓。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