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諭言猶在耳,皇上是不會任意胡為的!”
季竣灝怔了一下,自己想想也覺有些道理,終究低頭道:“爹爹說的有理!”
季煊見他軟化,這才道:“你若無事,不妨過去荼蘼那裡,陪她說說話兒!”他知自己這三個兒子對妹子都是極盡寵愛之能事,因此便尋個藉口遣走季竣灝。
季竣灝想了一刻,終是點了點頭,告辭出廳去了。只是一路之上,畢竟心事重重。
…
寶親王府,秋聲園內,林培之懶懶散散的靠在楓香亭內。手中漫不經心的提著他的酒囊。
秋聲園,原是寶親王府春夏秋冬四園之一,園內遍植各式丹楓。此刻只是初秋,楓葉尚未紅遍,然青朱二色相雜,倒也別有一番意趣。楓香亭側,幾叢雛菊開得正好,嬌豔的粉黃,清幽的菊香,點映出初秋之景。一旁另植了些許果樹,枝頭碩果累累。別有一番異樣情趣。
有人在不遠處輕輕喚了一聲:“王爺?”卻是自南淵島隨侍而來的侍衛向玖。
林培之連頭也沒回,只淡淡道:“向玖,你來的倒好,陪我喝一口!”言畢將手中酒囊隨手一擲,已拋向那人。向玖吃了一驚,趕忙伸手接住酒囊。猶豫片刻,畢竟仰頭喝了一口。
林培之淡淡道:“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小玖,我怕是要在京城待上一陣子了!”向玖之母便是他的乳母,二人自幼一道長大,名為主僕,私下關係卻極親密。
向玖笑道:“京城風物原有可觀之處,又有季家小姐在,王爺多留些日子亦是應該的!”
林培之揚了下眉,沒有答話。自打妙妃過世,他只在服滿之日來過京城一回,所為自然有因,卻想不到,終究還是避不過這事。向玖過來,將酒囊遞換給他。他隨手接過,忽然問道:“宮中可有甚麼動靜沒有?”今兒自己做得似也有些過,希望不要帶來更大的麻煩才好。
向玖答道:“倒未聽說,不過宮中訊息來的原沒那麼快,總得到明兒!”
林培之點頭,仰頭看看西面紅霞,卻又是一笑:“又是黃昏了!”今夜,要不要去看看她呢?或者,自己該提前將有些事情透露給她知道,免得她措手不及。這般想著,他卻又不禁搖了搖頭,那個丫頭,腦子裡九曲十八彎的,世上怕也沒有多少東西能讓她失措。
他正想著,卻聽一邊腳步聲又響,有人已朗聲道:“稟王爺,清平侯府來人相請!”
林培之微怔,迅速回過身來。略帶詫異道:“清平侯府?叫他過來!”昨兒見季煊時,他雖語氣親切,態度隨和,但卻無一句提及荼蘼,讓他隱約猜到季煊如今靜觀其變的心態。正因如此,季煊此刻忽然使人來請,讓他在欣然之餘也不由頗感疑惑。
那侍衛朗聲答道:“那人此刻正在門口,屬下問他因何而來,他答說侯府剛剛得了旨意,要宣他們大小姐入宮為昭德殿御書房女史!”
林培之驟然一驚,險些沒跌落手中酒囊,沉默了一下,他將酒囊塞給向玖:“備馬!”前來稟告的侍衛忙躬身應了,快步下去。林培之拂一拂衣袖,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到季府時,天色已暗沉,季府大廳燈火輝煌,季煊獨自一人,靜靜坐在堂上。
而他面前的桌上,酒席早已備妥。見林培之快步進來,季煊便起身相迎。
林培之迎面朝他深深一禮,道:“小子冒昧,還請叔父大量!”
季煊苦笑了一下,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一面舉手肅客,一面道:“還請王爺賜教!”林培之既已開門見山,他亦樂得不再繞彎子,因單刀直入的問了起來。
林培之也並不客氣,很是乾脆的在席上坐了:“事關皇室顏面,恕我不能宣之於口!”
季煊微微一震,林培之的坦然,讓他沒法再說甚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