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我每天晚上給他送去一小盅齋飯。”
“走,跟我去見師祖去!”
麥小云他是在唬人、誆人,不知是誰要跟準?
“不先見見我師父?”智方生出了意見。
“你師父等會在膳堂內再見好了,我們走。”
智方聽了返身就跑,穿過了大殿,轉入了後院,他們又走山了後院,智方已經停步在山岩下面的一間石室之前了。
“智方,你先回去照顧,師叔拜見你師祖老人家,然後再出去找你玩。”
“好。”
智方應了一聲,立即快步飛奔而去。
麥小云整一整衣衫,邁入石室之中。
石室不大,光線黝暗,一個老和尚閉著眼睛,靠壁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面,他就是另一麥小云的師尊一—“南憎”孤木人師。
孤木大師瘦削異常,鬚眉皆白,他雙掌相疊,低眉垂日,法相莊重。
麥小云未敢驚動,就悄無聲息的在另一個蒲團上也相對的盤膝坐了下去。
“你回來了。”孤木大師終於開了聲。
“晚輩麥小云……”
孤木大師聞言不由陡地—震,他頓時睜開了雙眼,眸子中神光一陣閃爍,猶如二把犀利的匕首,適盯在麥小云臉上不稍一瞬!
“你……”
“晚輩麥小云。”
麥小云又輕輕重複了一句。
“麥小云?”
孤木大師也跟上了一句,但他的語意不知是肯定抑或是否定?
在麥小云和智方一進入後院之時起,孤木大師就聽出是麥小云回來了。
麥小云甫出孃胎,即由他一手調教訓晦,師徒二人整日相對,二十年來猶如一日,雖然是恍惚一時,只要多看二眼,他哪還有分不出來的道理?不管這兩個人是如此的相像、如此的*肖。
“是的。”
孤木大師又闔上了眼睛:“你找老衲有事?”
“請前輩指點迷津……”
“有關身世?”
麥小云靈臺清明,他慮心地說:“是的。”
“你是孤兒?”
“晚輩自幼由思師教養成人。”
麥小云未敢正面回答,他怕。
“你見過麥小云?”
“是的,晚輩曾經見過麥……麥小云。”
“你可知道麥小云並無手足兄弟?”
麥小云的心又往下沉了,他顫聲地說:“晚輩聽說了。”
“那你怎麼又到這裡來呢?”
“晚輩……晚輩……”
“赤子之心,可嘉又復可憐……”孤木大師喃喃地說:“你怎麼也會叫麥小云?身上可有胎記?”
“胎記”二字混淆了麥小云的智聰,他身上實在找不出可志記認的紅斑或黑痣,不由遲遲疑疑地說:“沒有。”
“可有物記?”
“有!”
麥小云這次振奮了,他飛快的由頸項上取了銀瑣片,雙手捧了上去。
孤木大師又睜開了眼睛,隨手接過了銀鎖片,反覆凝視,嘴角霎時露出了笑容。
他撇開了正題說:“你是何人門下?”
“家師上‘枯’下‘竹’。”
孤木大師眸子中神光又再次閃爍了。
“是枯竹,你的福緣還真不淺呢!”
麥小云的臉色依舊悒然,他說:“可是晚輩孤苦伶仃……”
“誰說的?”
麥小云心頭狂跳,血潮翻騰,他眸子中的神氣也閃爍起來了。
“前輩的意思是……”
“你有母親,你也有弟弟,豈可以說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