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rdo;
我在帆布摺椅上坐直身體,仰首看天。幾顆星星蹦了出來,看來明天是好天氣。
&ldo;噯,這話夠枯燥的吧?&rdo;她說,&ldo;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沉默寡言的少女‐‐無非這樣的故事。&rdo;
&ldo;沒什麼枯燥的,&rdo;我說,&ldo;只是想喝啤酒。&rdo;
她笑了,把搭在椅背上的腦袋轉向我。我和她之間相隔不到二十厘米。每當她深呼吸時,其形狀姣好的辱房便在帆布摺椅中上下搖顫。我重新看游泳池。她看著我,半天沒有出聲。
&ldo;總之,&rdo;她繼續下文,&ldo;我開始一點點融入外面的世界。當然一開始並不順利,後來多少有了朋友,上學也不像以前那麼難受了。我只是搞不清:那是由於狗死了的緣故呢,還是說即使狗活著最後也仍要那樣呢?試著想了幾次,終究都沒想明白。
&ldo;到十七歲那年,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事。細說起來話長,總之是關於我最要好的朋友的。簡單說來,她父親由於出什麼問題被公司解僱了,學費支付不起。她全跟我說了。我上的學校是私立女校,學費相當高。再說你也知道,女校裡女孩子向別人說出一切,對方是不能一聽了之的。即使不考慮這個因素,我也覺得十分不忍,很想幫她一點,哪怕錢再少。但沒有錢……那,你猜怎麼著?&rdo;
&ldo;把存摺挖了出來?&rdo;我說。
她聳聳肩:&ldo;別無他法。我也相當猶豫來著。但越想越覺得好像該那樣做。不是嗎?一邊是一籌莫展的朋友,一邊是死去的狗。死去的狗是不需要什麼錢的。若是你怎麼辦?&rdo;
我不知道。我既沒有一籌莫展的朋友,又沒有死去的狗。我說不知道:&ldo;那,可是一個人挖出來的?&rdo;
&ldo;嗯,是的,一個人挖的。也不好跟家裡人說。父母不曉得我把存摺埋了進去,挖之前必須先解釋埋的原因……明白吧?&rdo;
我說明白。
&ldo;趁父母出門,我從倉庫裡拿來鐵鍬,一個人挖了起來。下過雨,土很軟,沒怎麼費力。呃‐‐,前後花了十五六分鐘吧。挖著挖著鍬尖碰上了木箱。木箱沒有預想的那麼舊,感覺上就像一個星期前剛埋的。本來覺得埋很久很久了……木板白得厲害,真的像剛剛入土似的,原以為過了一年就變得黑乎乎了呢。其實是怎麼都無所謂的事,可是我總覺得應該有點差別才是。接著拿來拔釘器……開啟蓋子。&rdo;
我等待著下文。沒有下文。她把下巴稍稍向前探起,默然無語。
&ldo;往下怎麼樣了?&rdo;我提醒道。
&ldo;開啟蓋子,拿出存摺,又合上蓋子,把坑埋上。&rdo;她說。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空漠的沉默。
&ldo;有什麼感覺了?&rdo;我問。
&ldo;六月間一個陰沉沉的午後,雨不時星星點點地落下。&rdo;她說,&ldo;無論屋裡還是院子都悄無聲息。雖說下午三點剛過,卻像傍晚似的。天光很弱,模模糊糊的,很難把握距離。記得一根一根拔箱蓋釘子時,家裡電話鈴響了。鈴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響了二十次。二十次喲!響聲就像有人在長走廊裡慢慢走動,從某個角落出現,又消失在另一角落似的。&rdo;
沉默。
&ldo;開啟箱蓋,看見了狗的臉,不能不看。埋時包狗的毛衣掀起來了,前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