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我未嘗不可以說是行家裡手,問題是往下如何。
我決定從初步的入手。
&ldo;獨身吧?&rdo;
她把左手指尖搓了一會,攤開手道:&ldo;戒指麼……不過算了。三分。&rdo;
三根火柴在我面前排成3形。在此我又停頓片刻。形勢不壞,只是頭有點痛。幹這個總是頭痛,佯裝聚精會神的關係。說來滑稽,佯裝聚精會神同真正聚精會神同樣累人。
&ldo;還有?&rdo;女子催促道。
&ldo;鋼琴從小開始練的吧?&rdo;
&ldo;五歲的時候。&rdo;
&ldo;專業性質的吧?&rdo;
&ldo;倒不是音樂會上的鋼琴手,可也算是專業的。半是靠教鋼琴吃飯。&rdo;
第四根。
&ldo;何以曉得?&rdo;
&ldo;行家是不點破手法的。&rdo;
她嗤嗤地笑,我也笑。不過底牌亮出的話也簡單得很:專業鋼琴手總是下意識地做出特殊的手指動作,而且觀察其指尖的叩擊方式‐‐哪怕叩擊早餐桌‐‐也能看出專業和業餘的區別。過去我曾同彈鋼琴的女孩交往過,這點兒事還是明白的。
&ldo;一個人過吧?&rdo;我繼續道。沒有根據,純屬直覺。預熱階段大致過去,一點直覺趕來助陣了。
她不無淘氣地把嘴唇往前噘起,又拿出一根火柴,斜放在四根之上。
不覺之間雨變小了,須凝目細看方可看出下還是不下。遠處傳來車輪碾咬沙礫的聲響 ‐‐海濱通往賓館的坡路有車上來了。在前臺待命的兩個男侍者聽得聲響,大踏步穿過大廳,到門外迎接客人,一人拿一把大大的黑傘。
不大工夫,門前寬大的停車簷前出現一輛黑漆計程車。客人是一對中年男女。男士身穿奶油色高爾夫球褲和咖啡色外衣,戴一頂窄邊禮帽,沒扎領帶,女士一身質地光滑的糙綠色連衣裙。男方身材魁梧,已經曬黑到一定程度,女方雖然穿著高跟鞋,但男方仍比她高出一頭。
一個男侍者從計程車尾部的行李廂裡提出兩個小型旅行包和一個高爾夫球具袋,另一人開啟傘朝客人遮去。男士揮手示意不用傘。看來雨幾乎停了。計程車從視野中消失後,鳥們迫不及待地齊聲叫了起來。
女子好像說了句什麼。
&ldo;對不起?&rdo;我說。
&ldo;剛來的兩個人,可是夫妻?&rdo;女子重複一遍。
我笑道:&ldo;這‐‐,是不是呢,看不出。不能同時思考很多人。想再思考一下你。&rdo;
&ldo;我,怎麼說呢……作為物件很有趣不成?&rdo;
我挺起腰,嘆了口氣。&ldo;是啊,所有人都是同等有趣的,這是原則。但有的部分光憑原則很難解釋得通,這同時意味自己身上也有難以解釋得通的部分。&rdo;我試著搜尋接下去的合適字眼,但未如願,&ldo;就是這樣。解釋得有些囉哩囉嗦……&rdo;
&ldo;不大明白啊。&rdo;
&ldo;我也不明白。反正接著來吧。&rdo;
我在沙發上坐好,十指重新叉在唇前。女子仍以剛才的姿勢注視著我。我面前已齊刷刷地排出了五根火柴。我做了幾次深呼吸,等直覺返回。不必是舉足輕重的東西,一點點暗示即可。
&ldo;你一直住在帶大院子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