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阿嬌好疑惑地看著舅舅,天子想起:步輦頂和四壁外表面,有很多青銅飾件。
內官在外恭聲稟告:“啟稟陛下:天之雨落。勢大。敢情避雨。”
“哈哈,啊,哈!”陳嬌樂得幾乎跳起來——老天真幫忙啊:“阿大,阿大,回宮避雨,何如?”
對著侄女樂不可支的笑顏,天子勾起食指在女娃的小翹鼻上輕輕一刮:“好!”
步輦轉向,返回長信宮。
·
長信宮的大門,皇帝的步輦剛停穩,長公主就風風火火接了出來:天子駕臨時她不巧被武陵侯夫人請去了,回來就聽說弟弟和母親起了衝突,似乎是為‘立太子’之事。現在見天子輦駕回轉,才算鬆口氣。
天子拉著陳嬌走下。阿嬌一手攥著天子的大掌不放,一手伸向母親:“阿母,阿母,阿大來矣!”那志得意滿的小摸樣,活像天子能來都是她的功勞似的^_^
館陶溺愛地撫一把女兒柔嫩的小臉,不吝誇獎:“唯,阿嬌才幹出眾!”
嬌嬌翁主昂高頭,雙手各拉一個大人,自己帶頭向裡衝;長公主和皇帝姐弟兩,反倒是被陳嬌拖拉著往前走。胖胖兔也終於掙脫開內官的牽制,腳跟腳追隨其後。
長信宮的東殿,萬事俱備;火盆正燒得旺,一段段松木在火焰中劈啪作響,為宮室散出松脂清冽的氣息。
待天子在主位上落座,長公主貌似無意地告訴弟弟母親有些疲憊,先歇著了。劉啟點點頭,很滿意大姐的周旋——現在這情況,馬上見面反而不合適。
“陛下,”館陶關心地看著大弟還帶有幾分陰鬱的面容,建議:“秋意寒沁,進些熱食?”
天子含混地支吾了一聲,算是同意。皇帝的注意力,現在大半在阿嬌那裡:小翁主才命人搬來了儲藏玩具的大盒,正把最近新得的玩意兒一件件向舅舅獻寶吶。
長公主一聲令下,宮女們悄無聲息地招手準備,很快,一張餐案,幾樣佐菜,一壺溫酒就放在天子前。菜色雖清淡,卻都是天子喜好的吃食。長公主陪在一旁,撿些京城貴族豪門內的新奇趣聞和天子說了,劉啟陛下三心兩意地邊吃邊喝邊聽,抽空還喂阿嬌兩口小菜。
阿嬌也不閒著,童言稚語地向皇帝舅舅彙報身邊發生的好玩事,還時不時向天子杯盤裡分一勺羹;遇上不樂意吃的,就甩手扔給兔跟班。
胖胖兔搖頭擺尾,胡吃海塞,幸福得冒泡泡。看得竇綰直抽冷氣:似乎,貌似,肥兔子把羊肉片也吃進去了??這……葷的……兔兔會不會生病拉肚子死掉?這兔子也太貪嘴了吧!!
幾杯熱酒下肚,紅暈開始爬上劉啟的面頰——冬去春歸?
瞄一眼阿嬌腳邊的大灰兔,天子忽然想起不久前答應小兒子的事。
“嗯,兔。”皇帝向灰兔招招手。
胖胖兔對天子有一種跨越物種的敬畏,瑟縮著躲在小主人後面死活不肯動。最後被不耐煩的阿嬌揪著長耳朵拖出來。
“哦……重!”伸手在兔子腹部一託,舉起來掂個分量,皇帝陛下大為感嘆。
“阿嬌,為彘兔更名可好?”天子順帶又目測一下兔子的身形:看樣子這肥兔一直在努力地吃吃吃,春夏兩季養足了膘。還是野地生活的習性啊——有必要嗎,長樂宮冬天又不會短它的口糧。
“咦?為何?”阿嬌很意外。
“重名,與十皇子重名。”
長公主旁觀淺淺笑:皇帝啊,開始忽悠小孩了。
“有何打緊?同名者多矣。”館陶翁主沒上當,‘重名’是普遍現象,為什麼現在找茬?
“唔……”天子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把那套關於‘人和動物本質區別’的大道理搬出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