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就是愛嚼舌根,張姍家的幾個叔叔嬸嬸總愛打聽她的婚事,說什麼二十好幾的姑娘了,怎麼還不結婚啊。
“我結不結婚,關你們啥事?操的心多!”心裡想的,嘴上可不能亂說,張珊不喜歡找藉口、編理由。但是,有人問,她還是會客氣地回應,用“沒有合適的”、“工作忙”、“不急”之類的話搪塞過去。
張姍母親卻不這樣認為,招女婿,年紀越大越難,本就不好找,還是個老姑娘,誰看得上啊?
於是,張姍見識了一群入贅的男人。嗯,這樣說,有點誇張,可在張姍那裡,一個和一群,區別不大,差不多。她學過美術,簡單的審美還是有的,在看男人這件事上,她的要求已經放得很低了,能看著他吃進一碗飯,就ok。總不能,為了生活,飯都不吃了?
事實是,真吃不下飯,還是不好消化的隔夜飯。
媒人又介紹了個男人,是個公務員,家裡是醫生,有錢。
這是張姍最接近結婚的一次相親,見過男人後,張珊失望了,什麼下飯啊?她感覺能從對面坐著的男人身上聞到一股餿味,耐著性子,等媒人說完,大家打牌的打牌,嘮嗑的嘮嗑,那個男的靦腆地請張姍出門散步,媒人極力撮合他們出了門。
秋天的江邊,風有些清爽,張姍個矮,不到一米六,九十多斤,胸和臀比較豐滿,穿的衣服比較修身,在堤壩上走著,還是有人回頭看的。主要是前面有個太胖的男的引路,還是這一方的有錢人,怎麼會沒人關心,他又見了誰。
張姍低頭走著,大致猜測別人的話:有錢的人,就是好找女朋友。
確實有錢,能讓堅持招女婿的媽同意嫁女兒,錢少了,怎麼行?
父母的考慮,男人有錢,老實,工作穩定,以後生活會順當點。
張姍的猶豫,讓原本走個過場的相親有了下文:男方家迅速安排了訂婚。
張珊去的時候,父親還說,先去,以後的事再說。
喝茶,收了一疊茶錢,張姍不要,媒人讓她先拿著,有什麼想法,私下再說,客人那麼多,當眾翻臉,不好。張姍不想惹事,錢,收下了。等她想明白過來時,才覺得有點遲了,那個男的已經到處宣講,張姍是他的未婚妻。
張姍把自己所有的錢,連同收的錢,交給父親,由他去退婚,聽說,連當時置辦的酒水也算了進去,張姍不管,只要退婚,在市裡培訓中心,面都不想露,那家人不好惹,離遠點。
一年的培訓結束後,鎮領導根據學校需求,將張姍分在了鎮東邊的村小,李司分在了鎮西邊的初中,誰讓人李司嘴皮子會說話,領導也喜歡。
去的時候,鎮上還有些未談婚論嫁的老師,結果,他們倆回來,一看,我的乖乖,一個個都連成了對,同去的也談了朋友。
傻眼了吧,張姍,誰也看不上,李司,誰也沒看上。
這不,李司轉頭與張姍搭上了話,好歹先穩一個,其他慢慢看,有沒有更好的。踩空擋,可不行。
張姍倒不覺得有多少可能性,誰是誰,她還是有點數的,李司是看不上她這樣的姑娘的。況且,家裡還指望她招個上門女婿,李司有個妹妹,這和平行線有什麼區別?
大概是為了堵住好事者的嘴,兩人都沒有捅破窗戶紙,見面,逛街,吃飯,弄得像真的一樣。
不鹹不淡,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李司約張姍到市裡的公園談一談。
李司的嘴皮子真不是蓋的,從兩人的個人問題,說到了工作,又轉到家庭上來,張姍原本沒抱希望的,以為他只是邊走邊看,這麼認真的談婚事,有點意思。
張珊回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鎮上的新華書店外面,張珊同行的女孩有點漂亮,李司是衝著那個女孩去的,穿著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