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水洗了臉,又套上外套走到桌前一摸,壺中茶早涼了。只是一夜睡眠口中渴的厲害,也顧不得涼茶對胃不好,撈起來倒了一杯就要喝。
然而,茶還未到唇邊就被一隻瑩白如玉的手生生截了過去,同時展昭耳邊響起青年低沉又含著不滿的聲音:“你這懶貓,都說涼茶傷胃,怎麼還喝得這般順?渴就去添新茶,又不差這幾步路,正好替五爺也帶些回來!”說著伸手便推著紅衣武官向門前走,以免將手上的茶水盡數潑在地上。
“還說我懶。”展昭側目的餘光瞥見那人一身睡袍的懶散樣子,在心中無奈搖頭,卻也懶得和他爭這些,順著他的力道開了門閂。同時道:
“我去沏茶,你還是先換上衣服吧!門開了天涼,小心傷風!”
白玉堂笑道:“還怕這點風不成?放心!五爺可不是你這體弱貓,快去快去!五爺還等著喝茶呢!”說著伸手推開門,一面將四品帶刀護衛推出門外,一面笑吟吟的扯了搭在門前架子上的披風給那人胡亂披上,接著便“咣噹”一聲關了門。
展昭無奈,對這老鼠懶散卻說是風就是雨的性子早已習慣了。摸摸肩上的披風,心中莫名的一陣溫暖,又想起白玉堂先前也說口渴,忽覺手中茶壺有些冰涼起來,也就直奔廚房而去。
全然不知道,在他身後本屬於他的那間臥室裡,老鼠並沒如他所料的躺回床上,而是笑得頗為古怪與心滿意足……
……
之七
大概因為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也因為氣候並沒到真正當冷的時候,早晨起來四周還是淡淡籠紗銀裝素裹,中午那薄薄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了。畢竟不是嚴冬,積雪一落,樹上那還未褪盡綠色的葉子便重新現了身形,只是因冰凍過的關係愈發萎靡瑟縮起來。
誰也未料會一早下雪,此時積雪溶化,路面很不好走。包拯早早派人告知展昭,今日不需巡街了。展昭倒也樂得清閒,將原本穿在身上的官袍換下,自衣櫥中取了件慣穿的墨藍色長衫換過,提了巨闕推開房門。
一時之間想不到要做些什麼,展昭知曉公文之類的東西自己插不上手,又見早晨下了今年第一場雪,想起那人平日裡沒少的抱怨,一時動了心思,乾脆找到後院去看看那人是不是有時間。
浮生難得半日閒,或者他也該趁著這個時候……
信步行至後院,展昭遠遠的就聽見院中傳來一陣陣凌厲的利刃破空聲,腦海中跟著便浮現起白衣似雪的身影來,彷彿已見到畫影在那人手中走出怎樣凌厲異常的招式。兩人本就相熟,此時他聽著破空聲,隱隱倒也猜得出那人信手使的是哪一招哪一勢,心中跟著勾畫起招數,唇邊也就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意。
腳下的步子一直不緊不慢,反正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待到繞了個迴廊,展昭眼前一亮,那舞劍的身影倏的映入眼中。但覺一抹磅礴凌厲不失大氣的氣勢撲面而起,應和那道頎長的身形愈發惹眼。滿心被蕭蕭寒意吞噬,乍似逆流行舟,躍石湧上,說不出的凌厲瀟灑。
見此,展昭唇邊的笑紋愈發跟著加深,也不打擾那人盡興,而是向著旁邊的古樹上一靠,靜下心來細細欣賞。
他二人情誼不比他人,當然不存在什麼偷窺迴避之類的事情。展昭才來之時白玉堂就察覺到了,心中頓時一喜——正覺一個人悶得發慌,有貓前來喂招自然再好不過!只是此時他見展昭明顯沒有動手的打算,卻靠在那裡明擺著要看他發揮。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