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隻利爪貓——貓兒,要不要試試看,你我究竟是貓吃鼠,還是鼠吃貓?”
“臭貓……你再敢試試看……竟然……竟然……”
“貓兒,你這話、你可是在因為我……”
……
想起月下對飲時的情真意切、聯手退敵時的默契,想起郊外小屋月光之下的怦然心動,想起酌劍軒裡意外的碰觸、江上船中的相知,想起——彼此受傷時眼中從不曾失落的緊張與痛心……
喜歡麼?喜歡麼?
白玉堂……
他看著他,終於忍不住輕輕一嘆。
這一嘆,卻讓白玉堂整個人如遭雷擊,他的目光明顯暗了下來,方才咬緊牙關撕破了兩人之間那薄的不能再薄的障礙時,他就想過展昭或許會震怒,會拒絕自己,更做好了展昭會不顧一切拂袖而去的準備。
然而他為什麼嘆氣?白玉堂在這一刻有些慌了。他原來以為自己可以賭這一場的,以為自己看的出展昭潛藏在心底的感情。但是展昭這一嘆卻讓他慌亂起來——白玉堂可以不在乎死,不在乎很多事情,可以面對千軍萬馬而不改於色。然而此時此刻,倘若展昭真的說出拒絕的話語來,他想他恐怕真的無法接受。
所以他只是緊咬著牙,用一種又是倔強又是不願放棄的決然目光看著展昭,一瞬不瞬,他沒有試圖在上前一步,也沒有試圖再說出一言半語來讓展昭做出決斷——此時能做決斷的只有他自己,白玉堂有些想笑的鼻酸。
展昭張了張口,他喚了一聲“玉堂”,忽然便沒了下文,欲言又止。白玉堂的心頓時一緊,一句話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不要說了!”
他幾乎是吼出了這四個字,展昭怔怔的看著他,茫然的道:“玉堂,我不……”
他卻再也難耐,不管不顧不在乎其他任何事物猛衝上前一把將展昭緊緊抱在懷中,幾乎是迫不及待帶著幾分顫抖與逃避靠在他耳邊說:
“不要說……展昭,不要說……就當我沒說好不好?就當五爺沒告訴你,什麼也沒捅破……貓兒……你別說……”
他的話有些顛倒甚至破碎,展昭甚至能感覺到那人摟著自己的身體不自覺的在輕輕顫抖,拂在耳邊的語音也是——因為白玉堂咬緊了牙關,只有緊緊抱住展昭,才能讓自己不會因為痛楚而當真做出什麼來。
這一刻白玉堂後悔了,後悔自己這麼倉促的說出——沒有恰到好處的環境,沒有兩心相許的確定——他真的不想聽見展昭拒絕他,聽見從那人口中說出近乎於絕交之類的話——白玉堂不會脆弱,任何得不到的他會選擇摧毀或是遠離。但對展昭,他割捨不得,也放棄不得。
所以他只是緊緊抱著他,他甚至拿不準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活了二十餘年,第一次,因為一個人這般矛盾加無措,第一次……
“玉堂……”展昭輕嘆一聲,正待說什麼,耳中忽然又傳來“碰”的一聲,方才被白玉堂關上的門被人冒冒失失衝了開來,同時趙虎驚慌且帶著緊張的聲音響起:
“展大人,不好了!大人他——啊,你、你們——”
之七
……
包大人忽然暈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眼睜睜的看著那道有些發福卻非常穩重的身子剛剛站起身卻忽然晃了幾下翻身栽倒,公孫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衝上前。看著包拯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不禁緊促的跳了兩跳。
經過把脈才知道,包拯此時居然是中了劇毒。公孫策心下一驚,不及思索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包拯下毒,手上卻毫不猶豫的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熟諗的刺下,心中只想著先保住包拯的心脈。然後再一檢視,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好霸道的毒藥!
因為面色的關係,包拯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