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姚守甯越想越是害怕,卻無處可躲。
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輕輕的喊:
“……守寧!守寧!”
接著夜風吹來,凍得姚守寧打了個哆嗦。
陷入幻境的意識回悟過來,片刻功夫,她只覺得臉、手刺痛。
夜色霧濛濛的,遠處提著燈籠的冬葵轉過了頭,似是有些詫異這兩姐妹怎麼說著說著,便站在原地不走了。
身旁姚婉寧有些擔憂的望著她看,關切的問:
“……怎麼了?叫你半天了,也不說話。”
家裡接連發生邪祟之事,姚婉寧也知道妹妹血脈有異,深怕她是受妖邪所害,先前見她眼睛直愣愣的,彷彿魂魄離體,嚇得渾身緊繃。
此時見姚守寧眼睛逐漸有了光采,她心下一鬆,接著雙腿發軟,說話聲音都在抖: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姚守寧猶想著先前那詭異的稚童聲響,彷彿十分焦急的催著她問:“我娘呢?”
她見姚婉寧嚇得臉色煞白,猶豫了一下,沒敢直說,只是道:
“我似是做了個夢,夢到……”
她說到先前所見的幻境,一時又有些語塞:
“似是夢到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什麼模樣她看不清楚,只覺得身材十分高大,眼神有些嚇人,聽著聲音像是上了年紀……
除此之外,他好像說了些話,‘大慶朝’、‘有人’、‘不負她所託’、‘是我的錯’、‘她還好嗎?’。
憑藉著強大的預感,姚守寧察覺到這些話中蘊含了巨大的資訊量,可她力量不足,先前的幻境一閃即過,聲音若隱若現,壓根兒聽不清楚。
她思索半晌,想不出來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牢牢將這些話記在心中,總覺得終有一日能將這迷底破解。
“男人?”
姚婉寧聽她遲疑半晌,說出這麼一番話,不由有些吃驚。
妹妹僅僅出神片刻功夫,就說做了一場夢,還夢到了一個男人……
她也並非蠢人,更何況近來經歷了不少離奇之事,頓時就意識到姚守寧這樣的情況恐怕並非一般做夢,說不準是‘看’到某些異象了。
“他可說了什麼?”
“他說,說大慶朝終於……有人。”
姚守寧也不瞞她,將自己聽到的那番話都說給姐姐聽。
她還在皺眉苦想,卻沒料到姚婉寧聽了她這番話後,臉色雪白的同時,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腰腹。
姚婉寧的嘴唇微微哆嗦,眼睛悄悄溼潤,聽了妹妹的話,像是一顆大石落入心底,眼神之中卻逐漸生出希望。
自上個月夢中成婚之後,她與夢裡的那人夜夜相會,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了。
雖說她沒有證據,也不敢請大夫把脈,甚至這樣的事說來玄幻至極,可姚婉寧卻總覺得——
她的身體之中,彷彿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之中。
“如果是這樣——”她的嘴唇動了動,將剩餘的話含在嘴裡:
“我就放心了。”
他說的是:大慶朝後繼有人了!
對此她十分篤定,心裡一甜,雙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嫣紅。
“守寧,守寧。”
姚婉寧伸手死死將妹妹的胳膊抱住,臉頰貼在她的肩頭,有些歡喜,又有些惶恐不安:
“你說我能活得過這一年嗎?你說我還能再活一年嗎?”
姐姐似是突如其來的有些悲觀,她的舉動一下將姚守寧的思路打破了。
少女忙不迭的轉身將瘦弱的姐姐一把抱入懷裡,她來不及去細思姚婉寧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只當她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