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高海深,勢在必報。”
“正主兒是誰?”
“恕小女子不敢奉告,望兩位諒我。”
“姑娘似乎仇人滿江湖,夔州三百餘口難道不夠償還麼?”
如煙駭然倒退兩步,抽口涼氣說道:“兩位怎知此事?”
“我倆目睹經過,但不願插手。”
“主兇乃人間兇魔,仇人極眾,一日不手刃這些兇人,小女子絕不甘休,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
逸雲轉問如黑道:“我們暫且放手,如何?”
如黑默然點首,良久方說:“依你。”
如煙屈膝拜倒,哽咽著說道:“小女子默唸先父名諱,叩謝兩位大德。”
兩人閃在一旁,逸雲輕聲說道:“江湖鬼蜮,稍一不慎,橫禍立至,一切心力全付流水。姑娘,切記守口如瓶。”
姑娘拜罷盈盈起立,正色道:“小女子知道點蒼甘家父子孫三代,皆有俠名,諒不致洩露小女子行藏,故敢真言;日後定遵所矚,守口如瓶。”她日間親見甘龍功力驚人,還以為逸雲是甘龍呢。
如黑本來為如煙嘆息,這一來倒笑了,說道:“你怎知我們是甘家人?”
“剛才見面承蒙手下留情,惟有甘德頭方可以臻此。如小女子所料不差,這位定是飛刀甘龍大俠。”她向逸雲一指,隨又向如黑一福,說道:“姐姐定是人稱美紅線的甘鳳姐姐。”
“啐!胡說八道。”如黑似怒非怒地叫,一拉逸雲說道:“把少爺當作姑娘,見鬼!我們走吧。”說走就走,只一晃,蹤影全無。
兩人出了莊,撲奔太平口,逸雲埋怨他說道,“要你別帶什麼茜蘭草,你偏喜愛那香噴噴娘兒們的東西。這可好,讓人嗅著說你是女人,看你還帶不!”
如黑粗聲粗氣地說道:“偏要帶!下次我不撕她的嘴才怪,哼!”
“好在你不是女人,不然我看你會整日埋在脂粉裡。”
“你胡說什麼?”如黑嗔叫,輕徑一掌擂在他的肩膊上。
“你不是全聽見了麼?哈哈!”
兩人返回客店,專等明日好戲上場。
逸雲、如黑一走,如煙沒看清他們是怎樣起步的,驚得怔住了,心裡暗說道:“好高明的輕功絕學!點蒼甘家怎有這種超塵脫俗的造詣?怪!小個兒明明是女子用口腔說話,不是真嗓,不是美紅線甘鳳又是誰呢?他自稱小爺,唔!我看靠不住,一定是她,她在我女人面前裝男,豈不可笑?”
甘龍和逸雲及所有鏢局夥計,包下了整間客店,並無外客。一早眾人梳洗畢,店門有夥計們議論紛紛。
甘龍對內情茫然不知,不理閒事,事實上他大為放心,反正在這兒用不著他挑那大梁,聽逸雲的話沒錯兒,
一行四十五人,在大廳早膳,大廳在樓上,甚是寬敞。逸雲如黑兩位師爺上坐,甘龍和沈老鏢頭下首相陪,五位鏢師只有兩位打橫做陪客。這一桌正對著樓門,假使有人上樓,全逃不出眼下。
酒菜已上了一半,沈老鏢頭低聲說道:“華賢侄,荊州左近的武當門下,預定巳牌時分過江該快到了,也許有人到店中找我們呢。”
逸雲從容地說道:“老伯請放心,咱們是苦主兒,必要時咬他們一口,以為日後鋪路,武當永不會再找鴻安的麻煩。”
如黑問道:“雲哥,你又有何打算?”
“你當太白山莊的人易與,武當要不出動高手,難佔便宜。我計劃等會兒也走一遭,乾脆放上一把火……”
如黑鼓掌輕聲說道:“哦!你這著夠絕!紅貨一燒光,誰都欠下鴻安一筆債,妙極!妙極!”
逸雲笑著說道;“別大聲,除了我們六人,誰也不許知道,呆會兒我獨自前往,見風使舵覓機行事,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