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了身,在屋裡踱了幾步。&ldo;等他來了,我就先殺你‐‐&rdo;他指著嶽知否,&ldo;接著,我就當著你的面殺他。&rdo;又看向白玄。
向來遇事鎮靜的嶽知否此時眼裡已經難掩焦急,但白玄看起來卻還很平靜。他看一眼嶽知否的臉,接著,他看向嶽知否被銬在後面的雙手。他盯著她的手看了一小會兒,接著,他皺了皺眉。
而後睜大眼睛,看向她。
嶽知否一怔,她悄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接著,她看向白玄。白玄別開了臉,他看向楊曉鏡。楊曉鏡一直認為白玄這位曾經的上司也瞧不起他,他等這個羞辱他的機會,等了好久。此時,他便冷笑著和白玄說話。嶽知否趁此機會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銬在她手上的手銬,分明和當年上京衛所用的式樣一樣。
嶽知否想起那時候韓退思給她的錦囊。楊曉鏡曾經在靖安司和上京衛待過,他清楚,除了皇室裡的,器械毒物,就屬靖安司和上京衛裡的最好。靖安司是他一生的恥辱,上京衛是他翻身的依靠,到了現在,他和他手下的隨從,所用的器物,很多都還是上京衛那裡來的。
韓退思對他知之甚深,他知道楊曉鏡只有暗中算計人的本事,他是沒那個能力重新造一個靖安司或者上京衛的,所以,他料定楊曉鏡還在用上京衛裡的□□。嶽知否暗忖,倘若楊曉鏡用的真是上京衛裡的手銬,她也許……可以開啟。
上京衛算是當年靖安司最主要的對手,他們的東西,靖安司裡都拆解過。嶽知否試著退後了些,她將自己的手稍微往外伸,接著,反手去摸扣在腕上的手銬。
手銬卡得很緊,她的手沒能退出太多,她看著楊曉鏡,背後在竭力用手指去探腕上的手銬。外面越來越吵了,吶喊聲一陣接一陣的,她怎麼用力,手指都夠不著手銬,她愈發焦急,額上也滲出汗來了。這時候,一個士兵跑了過來,楊曉鏡回頭去聽士兵匯報戰況。
嶽知否當即讓身子往前滑,她把手貼在背後的牆上,借著下滑的力道,咔的一聲,硬是讓本來緊緊銬在一起的雙手錯開些許。她手上已經滿是冷汗,當她的指尖碰到冰冷的手銬時,她暗中舒出一口氣。
她在腦海中快速尋找著當年他們拆解手銬的記憶,與此同時,她的指尖在手銬上摸索,尋找拆解手銬那一個關鍵的部件。她的指尖都已濡濕,摸什麼都是一片濕滑,根本摸不出來哪一塊是她要找的零件。她越是焦急,手上冷汗冒得越多,她沒辦法了,只好試著側身,用衣服把手擦乾。
就在此時,正在和士兵說話的楊曉鏡,安靜了下來。他回過頭來,嶽知否故作鎮定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藏得住,額上冒出的細細汗珠卻藏不住。楊曉鏡眯了眯眼,接著,他的聲音冷冷地響起:&ldo;出去。&rdo;
士兵退了出去。楊曉鏡手裡拿著這暗室唯一的一把鑰匙,在手上把玩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嶽知否抬頭看著他,手上卻還在迅速地找著手銬上的突破點。她眼裡只看見楊曉鏡陰鷙的神情,拆解動作已全然靠從前多次訓練得來的自然反應。楊曉鏡已經走到她面前了,他站的位置背光,此時在她看來,他就是個巨大的黑影。她額上的冷汗已經淌下來了,一滴一滴落下,她睜不開眼了。這時候她還不死心地在手銬上摸索著,忽然,她聽到輕微的一點金屬撞擊聲。
她的指甲側著卡進了兩個零件接合的縫隙中。
這時候只消往旁邊用力推一下,兩個零件就會暫時分開,她再將雙手手腕貼緊,接著分開兩邊手背,往地上一撞,瞬間的衝擊力就能把手銬撞開。她抬眼看了看楊曉鏡,他盯著她看,接著,眯了眯眼。
他忽然伸手抓起嶽知否的衣領,就把她拎起來,扔到旁邊。嶽知否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