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他為了過去的事再傷心,雲想容便叫玉簪拿了賬冊來,仔細看看,又詢問楚晏一些生意上的事。她的那部分產業如今都由楚晏打理,他自然瞭若指掌,雲想容隨意點問的幾處他只看一眼就說得出其中緣由。讓雲想容不得不佩服。也難怪這些年孟家的產業被楚晏和孟方經營的越加有擴大的趨勢。如此用心,不愁不成功。
正商議著,玉簪面色有些詭異的進門,屈膝行禮,隨後低聲道:“回夫人的話,霜琴郡主來了,這會兒正在前廳奉茶,說是要求見夫人。”
雲想容聞言只平靜的道:“就說我身子不爽,這會子正歇著,不方便待客,請霜琴郡主自便吧。”
“夫人,這……”
玉簪遲疑著沒有立即退下。
霜琴郡主畢竟身份在那裡擺著,又是伯爺的平妻,若是夫人不見,倒是顯得自家夫人沒有風度。傳了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
雲想容見玉簪糾結的皺眉,就猜到她的想法,只道:“我不耐煩迎合不相干的人,況且霜琴郡主來也定然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來,既然相看兩厭,何必見面彼此弄的尷尬。”
英姿傷未痊癒,玉簪這些日一直跟在雲想容身邊貼身伺候,眼看著她因孕吐折騰的吃不下睡不好,臉都消瘦了一些,自然也是心疼主子的,什麼顧全大局,也沒有主子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兒要緊,便退下去了。
楚晏見狀笑道:“你還是老樣子,說不願理會誰就定然不會給對方好臉。我最欣賞你這樣灑脫的性子,偏我做不到。”
“所以我不適合做商人。”
雲想容的話,引得楚晏又笑。
誰知不多時,玉簪卻面色鐵青的回來了,站在廊下行禮道:“霜琴郡主不但不回去,還硬闖了進來,奴婢們也不好阻攔著。”
話沒說完,雲想容就已經從敞開的菱花格扇們看到正施施然走進院中的劉嗪。
劉嗪今日身著百蝶穿花的鵝黃色對襟褙子,下著石榴長裙,臂上挽著披帛,頭梳高髻,妝容精緻。她消瘦了一些,原本豐滿如銀盆的臉龐現在稍微看得出尖下巴,人也就顯得比從前精神了不少。
雲想容含笑坐在花廳正位上,沒有動彈。
劉嗪已提裙襬上了臺階,笑道:“你這裡景緻不錯。不過照比郡主府倒是差了一些。”
不等雲想容說話,又揮退了身旁跟著的徐媽媽和程媽媽,道:“我有話與雲氏說,你們且退下吧。”
徐媽媽略微猶豫,看了看雲想容,才與程媽媽退下。
楚晏這會子已經隨玉簪離開,屋裡就只剩下玉壺和玉釵在暗中保護著雲想容。
劉嗪施施然在雲想容對面坐下,道:“聽說你有了身孕?恭喜。”
雲想容似笑非笑挑眉看著劉嗪,手指輕輕摩挲著琺琅三才蓋碗的蓋子,並不多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雲想容不接茬,劉嗪也渾不在意,見左右無人,面上飛霞的道:“你有了身孕,可真是委屈了默存,昨兒他去我那兒要了好幾次。我今日來是跟你商議,要不還是多納幾房妾室伺候他要緊,堂堂承平伯,又如此才華出眾,哪裡能委屈了他?”
竟然恬不知恥說出這種話來!
雲想容面色仍舊不變,只心裡憋了一口氣。
沈奕昀昨日的確不在家中,晚上也沒回來。劉嗪為何偏偏說是昨日?
雲想容當然不信沈奕昀會去找劉嗪。
劉嗪雖是他明媒正娶來的,可沈奕昀是個守承諾的人,說過的話不會輕易食言。再者說劉嗪從來對她都不安好心,趁著她有了身孕,嫉妒眼紅故意來氣她也是有的。
雲想容笑著道:“霜琴郡主果真是女子的典範,考慮的如此周到,既然你有這個心,那就多安排些家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