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乾塊,印證先前那次襲擊的恐怖效果,數百平方米的範圍內,大概連地底的田鼠都全部死光了。
小院側後方數百米外的茂密山林中,眾人匍匐在溼漉的青丘後方,瞪圓了眼睛看著燃燒中的小院廢墟,感受著隔著如此之遠依然灼燙的撲面熱氣流,不由面色劇變,集體沉默無語很長時間。
不知道是誰打破了此時的窒息氣氛,喃喃說道:“混著兩顆石墨纖維束燃燒彈,真他**的狠啊。”
人群后方的擔架上,東方玉右手摁著泥水下的土壤,勉強撐起身體,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卻依然艱難低聲罵道:“別相信那個帝國人的,這肯定是誤炸,對,肯定是誤炸。”
除了保羅和另外那名帝國俘虜交換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之外,心神依舊處於強烈震撼中的聯邦軍人們,沒有誰理會東方玉,也沒有誰還有心情和他去爭辯什麼,事實勝於雄辯,冰冷的事實勝於任何信任。
許樂摘下臉上貼著的那片樹葉,墨眉微微皺起,發現行軍揹包裡的裝備沒有響應,意味著和大氣層外飛船的聯絡再次中斷。
熊臨泉默默望著在大雨中依然猙獰吐舌的火焰,對趴在身旁的珠兒說道:“看一下訊號強度,連續時長超過預定值後,重新聯通先前的通訊頻道,告訴基地方面,我們遇到一架聯邦灰鷂戰機襲擊,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珠兒驚訝看著他,發現熊臨泉不是在說氣話,下意識裡向許樂望去,發現頭兒一直保持著沉默,不由惱火地用力揉了揉滿頭捲髮,按照他的吩咐,開始透過濾波裝置尋找訊號通道。
熊臨泉面無表情向隊員們解釋道,同時也是解釋給許樂聽:“那是我們自己的部隊,我們必須進行最後的確認。”
“通了,但是……”
珠兒摘下厚緣耳機,帶著一絲悲憤的味道,望向熊臨泉和許樂,說道:“沒有迴音,基地的那個頻段已經進入靜默狀態。”
應該負責接應或者說營救自己的基地通訊,在此時進入詭異的靜默狀態,山林青丘後的人們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彷彿被通訊系統裡的沉默所感染,雨中伏在地面上的眾人也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東方玉也終於緩緩閉上了自己的嘴。
許樂眯著眼睛,望著雨中田野中的動靜,從溼地上爬了起來,深呼吸三次,眉頭緊緊擰在一處喃喃說道:“我嘀你他嘀個爛嘀。”
七組前隊員猴子一直負責樹屋裡的監視哨,他最後離開小院,被那架戰機震懾之餘,他一直注意著許樂,聽到這句話後,他對身旁那名士兵低聲解釋道:“頭兒平時不怎麼愛說髒話,但有時候又忍不住,所以喜歡搞這種自動消音,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他**個**。”
那名剛剛加入NTR半年的戰士愕然說道:“這可真夠髒的。”
“所以得消音不是?話說咱老七組也曾經有這種習慣,這兩年是沒人用了,但現在頭兒不是回來了嗎?估計又得重新揀起來,我看你平時挺老實本分的,以後這方面要注意學習,才能不落後。”
綽號猴子的七組隊員叫今如瑟,來自臨海州,父母都是大學城裡的有力人士,家學淵源門風雅訓,然而在前線跟著七組混了多年,早已變成一個滿口花樣髒話的粗魯漢子。
和今如瑟一樣,像珠兒山炮這些七組老隊員,雖然憤怒悲哀於聯邦軍方居然不止放棄自己,還要謀殺自己,但他們心情並不緊張,更不絕望,七組傳統向來就是允許憤怒不允許絕望,更何況現在他們重新迎回了自己的頭兒,再怎樣風雨交加的前路也敢去闖一闖
就在今如瑟向那名後來者翻譯自己頭兒的髒話時,熊臨泉提著重槍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斷絕所有通訊頻道,摘下你們的敵我辯識器。”
所有人都毫不猶豫摘下腰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