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然後猛力拍了一下大腿。
“有了,詹姆士,我的好甥兒!現在我知道是什麼讓我想起赫邱裡·白羅了。我們吃點午餐,然後回‘鷗岬’去,我給你看樣東西。”
10
瑪麗·歐丁坐立不安。她屋內屋外走進走出,漫不經心地摘摘枯萎的天竺牡丹花蕊,回到客廳裡毫無意義地換換花瓶擺設的位置。
書房裡隱隱約約傳來談話聲。屈羅尼先生和奈維爾在裡頭談話。凱伊和奧德莉都見不著人影。
瑪麗再度走出去到花園裡。她看到湯瑪士·羅伊迪在圍牆邊抽菸鬥,朝他那裡走過去。
“噢,天啊。”她在他一旁坐了下來,深深嘆了一口氣,教人感到困惑。
“怎麼啦?”湯瑪士問道。
瑪麗笑得有點歇斯底里的味道。
“只有你才會說這種話。這屋子裡發生了兇殺案,而你還說,‘怎麼啦?’”
湯瑪士有點訝異地說:
“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啦?”
“噢,我知道你的意思。能看到像你這麼悠遊自在、若無其事的人實在是一大解脫!”
“窮緊張也是沒有什麼用的,不是嗎?”
“是的,是的。你真理智。我想不通你怎麼做得到。”
“哦,我想是因為我是外人。”
“當然,這樣說是沒錯。你無法像我們一樣為奈維爾洗清罪嫌而感到鬆了一大口氣。”
“當然我很高興他洗脫了罪嫌。”羅伊迪說。
瑪麗聳聳肩。
“真是好險。要不是卡美拉在奈維爾離開她之後想到拉鈴找巴蕾特——”
她沒繼續說下去。湯瑪士替她說完。
“那麼奈維爾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接觸到瑪麗譴責的眼光,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我並不是真的這麼冷酷無情,不過現在既然奈維爾沒事了,我不禁暗自為他有點受驚感到高興。他一向都那麼自滿。”
“他並不真的自滿,湯瑪士。”
“也許不是。這只是他的態度問題。不管怎麼說,他今天上午可真嚇壞了!”
“你真冷酷!”
“哦,他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知道,瑪麗,奈維爾甚至連這種事也走狗運。其他一些可憐蟲碰到這種一切證據都指向他的情況可就沒有這種運氣了。”
瑪麗再度打了個冷顫。
“不要這樣說。我喜歡無辜的人——受到保護。”
“是嗎,我親愛的?”他的聲音細柔。
瑪麗突然大聲說:
“湯瑪士,我在擔心。我擔心得要死。”
“嗯。”
“是關於屈維斯先生。”
湯瑪士的菸斗掉到石塊上。他俯身撿起來,語調改變說:
“關於屈維斯先生什麼?”
“那天晚上他在這裡——他說的那個故事——有關一個小兇手!我一直在想,湯瑪士……那是不是純粹只是說故事?或是他說出來是有目的的?”
“你的意思是,”羅伊迪含蓄地說,“那個故事是針對屋子裡的某一個人說的?”
瑪麗低聲說:“是的。”
湯瑪士平靜地說:
“我正在試著回想……他所說的,你知道,你剛剛過來時我正在想。”
瑪麗半合起眼皮。
“我正在試著回想……你知道,他說得那麼含蓄……他幾乎像是在隨便聊天一樣。他說他隨時隨地都認得出那個人來。他強調這一點,就好像他已經認出了他。”
“嗯,”湯瑪士說,“我都想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