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劉雪貞看這傢伙聽著收音機,雙眉一舒一擰的,嘴角有時笑一下,有時卻沉下去,反正就搞不懂他是怎麼了。
楊楚生搖搖頭,沒有開口,腦子裡卻在想,要是這些人就是陳燕他們家的親屬,他也算是能安心了。只是事情能有這樣巧嗎?雖然他沒有拯救全城之力,但能讓這麼多人安全,也不冤了他冒著殺頭的危險,給陳書記說起這事。
“剛才收音機裡,說那個人叫陳什麼?”楊楚生看著劉雪貞問。
劉雪貞眨著眼睛“我聽那麼仔細幹嘛?”
“吃飯了。”孟躍進大聲在喊。
“吃!”楊楚生也大聲說,雖然盆裡的菜又是炒南瓜,但吃起來卻感覺特別香似的。
王升吃一塊南瓜,笑著說“還是農村好,不用跟縣城的居民一樣,傍晚就得拿著手電,老人孩子齊出動,跑到外面。”
楊楚生看這傢伙一眼,這他媽的連在濱海市的家裡也不想一下。劉雪貞和孟躍進,還在討論著,要是濱海市也發生那樣的事,他們的家人要往那裡跑。
收音機裡的事情,應該問陳燕,就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
突然,屋裡的小白吠了兩聲,然後又搖著尾巴,跑出竹寮。
想陳燕,她也還真的到了,下了腳踏車就大聲喊“楊楚生!”
“砰”一下,楊楚生放下碗就走出竹寮,她要不來,他還想到公社找她。
一看見陳燕,就能感覺到她的一雙眼睛是哭過的。公社裡面的工作人員,誰不知道她老家就是那個地方。還有不少人,都往她那邊跑,打聽點什麼訊息。
也確實,通訊的落後,使得人們對於這事的瞭解,只有從廣播裡得到而已。要不就是報紙,有收音機的家庭並不多,最少廣播站裡的收聽裝置還是好點。
“你也得參加演習?”楊楚生小聲問,看陳燕,臉上好像卻有幾分興奮的表情。
陳燕點點頭“今晚輪不到我,住在公社裡面的人都跑出來了。”
“陳燕,進來呀。”劉雪貞也端著飯走出來了。
“不了,我跟他說句話。”陳燕也說。
“說吧。”楊楚生也很隨便地說,兩人要是走到什麼角落,可能劉雪貞還不爽。
陳燕終於笑一下,小聲問“我從收音機裡聽到……”
“哎呀,我也聽到了。”楊楚生說得還大聲點,然後又說“那個工人也姓陳,但名字我沒注意。”
“我也是沒聽清楚,但我們家連姑姑們算起來,差不多也就八十多人。而且我小叔就在棉紡廠,我爸的信,也是寫給我小叔的。”陳燕的表情,越說越激動。
難道真有那麼巧?楊楚生笑一下,撓一下頭。只是那樣的城市,有多少個棉紡廠?又有多少人也姓陳。
“你爸有沒有聽到?打電話問他一下。”楊楚生又說。
“嗨,我爸到地區開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到那邊的信?”陳燕現在只能嘆氣,然後又說“我回去了,不然太晚了。”
楊楚生看陳燕的腳踏車消失在村口,還在想,什麼時候能接到她老家的信,估計最少得一個月後。
“喂,你們在說什麼?”劉雪貞手裡拿著空碗,奇怪地問。
楊楚生笑一下“我事先知道那件事,要陳燕他爸給他們老家寫信,你信嗎?”
“切!”劉雪貞翻一個白眼,大聲說“你是神仙呀?”
不信是不是,楊楚生只能笑了。反正這事說給誰聽,誰也不會信。
人家不信,楊楚生其實還樂,要是人家都信了,那不是大麻煩。保證以後他啥也幹不成,就只能當個活神仙,說不好聽的叫神棍,單就替人算命就算不過來。
期待啊,楊楚生躺在瓜棚下面的蚊帳裡,兩眼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