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手錶閃光還亮。反正他就老想著陳燕說的,要是真的是因為她爸寫的信,那他明晚也睡不著,高興唄。
“知知知……”天才一亮,不遠處的樹上,最先是一隻鳴蟬搞起了個唱,接著好幾只一齊響。搞得跟王升一起,將蚊帳掛在樹下的孟躍進,坐起來還罵。
楊楚生掀開蚊帳,看一邊的劉雪貞,急忙伸手拍了一下她露出蚊帳外的手。這美女的睡姿也有點那啥,雖然是穿著長褲,但上面卻只有背心,手被他拍一下還渾然不覺,呼吸聲帶起高聳的胸前,起伏得也太均勻了。
“喂,起來了。”楊楚生叫一下。
“嗯……”劉雪貞還來一個長音,睜開眼睛看著站在她旁邊的傢伙,笑一下又眯朦上眼睛,然後繃緊全身,舉起一雙如藕似的白臂,爽爽地伸一個懶腰。
楊楚生手快速招,招呼她快點起來了。躺在草蓆子上面,這身子一伸,豐圓的上面,也差點在背心領口上,擠出一道溝出來。
劉雪貞坐起來,小聲說“天又亮了。”
是啊,天又亮了,該幹嘛的還是照樣幹嘛,不管發生什麼,人都得活下去。就是十個在土印刷廠賺工資的村姑,也是一早就過來了。
“砰砰砰”!土印刷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楊楚生走進鴨寮裡,看一下昨天印好,還沒有裝訂的一些印件,然後又走出來,他還得到田裡瞧瞧。
夏收剛剛結束,給田野又留下另一種景色,沒有金黃色的稻田,滿眼都是社員們晾曬在田埂上的稻草。
收穫過後的田野裡,那種鄉土的活力也不會消失。寬闊之中,幾個農民跟在牛的後面,手扶著犁的影像,還有大群的好幾種鳥,都在田地裡覓食。要有相機拍下來,那是一幅相當有意景的夏天田野畫。
“鈴鈴鈴”!腳踏車的鈴聲,讓跟水筍叔在說話的楊楚生轉臉瞧。
“楊楚生!”陳燕笑著喊,永久牌女裝車直往他這邊衝。
水筍叔也朝著陳燕笑,只知道她是楊楚生的同學,公社的廣播員,那知道她是縣委書記的女兒。笑著說“你們聊吧,我到那邊瞧瞧。”
“你還不用上班?”楊楚生問道,看一下手錶,都十點多鐘了。
“我叫人頂替我一下。”陳燕跳下車,笑著又說“我爸回來了。”
楊楚生幾乎是搶著也問“那他有什麼說的?”
“真的,他聽到了,聽到我小叔的名字!”陳燕說完了又是笑。
楊楚生也在笑,要這樣說,那就是了,巧合也不會這樣巧。高興啊!雖然那些活著的人,雙方都不認識,他但就是高興,因為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
“喂,我爸說了,他要提前謝謝你,走呀,中午在我們家裡請你吃飯。”陳燕說完了又笑。
楊楚生眨著眼睛“是你爸要請我吃飯?”
“對呀,很奇怪嗎?”陳燕問完了,看這傢伙傻傻的樣子,又捂著嘴巴笑。
縣委書記請吃飯,楊楚生那就走唄。第一次跟陳燕,各踩著腳踏車,慢慢地踩了五公里。
“哎喲,你們家就在這?”楊楚生跟陳燕進了縣城的公社院子裡,這地方他來過,是要人家兩個公廁的糞水指標。也是一個祠堂,只是這祠堂相當大,一個縣委書記的家,就在巷子裡,也怪不得他的口氣會驚訝。
陳燕先“咯咯咯”地,笑得特別清脆,才說,“奇怪嗎,不然要住在那?”停好腳踏車,就來個“請”字。
“陳書記好!阿姨好!”楊楚生一進門就喊了。
“好好!楊楚生,別的先不說,先說一聲謝謝你!”陳書記從木沙發裡,笑著站起來,伸出手就握。
楊楚生笑一下,沒別的,就是高興。
“你就是楊楚生?”陳燕的媽也笑著問,還來個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