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覺得很冷。溫納陡然發現房間裡那絲溫暖的陽光在眨眼間消失得一點不剩。
龐弗雷太太的大嗓門在遠處響了起來,“裡德爾先生,威斯小姐醒了嗎?”
湯姆往門口看了眼,龐弗雷太太正端著一大托盤的藥水,上面和床頭櫃的花朵一樣,五顏六色,看起來十分恐怖。
溫納臉上的表情更僵硬了。
湯姆的目光在藥水上掃過,黑眼珠裡又浮現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他的語氣微微有些急促,聽到的人都會覺得他為溫納擔心極了。
“她剛醒。”他說,站起身,想幫龐弗雷太太拿藥水,“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龐弗雷太太從上面拿起兩個橢圓形瓶子的紫色藥水,那顏色和爛掉的茄子有得一拼。溫納縮在被子裡,假裝自己又昏迷了,並希望湯姆裡德爾快點滾蛋。
“湯姆你沒有課是嗎?”龐弗雷太太滿頭大汗地說,她剛摘完草藥,又煉製魔藥煉製了一個多小時,忙得不可開交,“好吧,按理來說病人需要休息,看在是你把她救回來的份上。她剛剛醒,你和她多說幾句話吧,安慰她幾句,讓她別害怕。”說完她喃喃自語地說,“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一邊開啟門走了。
醫療翼的休息室中一片寂靜,只剩下他們兩個。
一個站在病床邊,一個睡在被子裡。
37曖昧試探
過了很久;溫納聽到空氣中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後她的眼皮敏感地察覺不遠處有一塊黑影;有人正在把瓶瓶罐罐放在她的床頭櫃上。溫納睜開眼睛,轉過頭;湯姆剛剛放下那兩瓶紫色的藥水。
他感受到她的注視,看向她;習慣性地笑了。
溫納的喉嚨動了動;就算再討厭這個人,該有的禮貌和客套還是要有的。“非常感謝你把我送到醫療翼來。”她沙啞地說;期盼著他和她客套一下就走人;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關愛同學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了不是嗎?但溫納看到他走到她床邊的棕木椅子上;坐下。
他想幹什麼?她不禁疑惑起來。
湯姆翻開一本只有他手掌大小的黃色小冊子;正打算看下去,聽到溫納的話,他頓了頓,微微抬起下巴。
“這是我應該做的。”他很有涵養地說,彷彿自己是一名被聖潔金色光暈環繞的天使。但溫納分明看到他眼底閃過的一絲刻意和嘲笑。
蘭登剛才大叫著湯姆裡德爾的名字,分明是想用昏昏倒地報復他,沒想到卻誤傷了溫納。湯姆當時分明已經察覺到蘭登的靠近,可他選擇不出手攔截那道魔咒,而是眼睜睜地看到它擊中了她,絕對是故意的。
溫納咳嗽了一聲,含糊地說了句:“我有點累了,你……”
湯姆合上書,看著她說,“蘭登沃茨已經被禁足了。”
溫納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慢慢地說,“哦,是嗎?”
“是的。”湯姆說,他薄薄的嘴唇邊飛快地閃過一絲感情,溫納在瞬間捕捉到了。殘忍,冷酷,嘲笑,輕蔑,和剋制不住的興奮。這讓她想起了孤兒院的時候湯姆在報復比利前的表情,如出一轍,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一絲改變。歸根到底,他從來都是個很記仇的人。
“所以你不用害怕。”他的口氣軟了下來,雖然她沒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半點關懷的情緒。
她根本一點都不害怕。
但溫納還是作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我……我不害怕。”她“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