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世家將夏家看成了生死對頭,想著法子抓把柄。有些被皇上壓了下來,有些被他反咬一口,有些是被夏家自己的人料理了,可到底辰州不是北定城,暗中保護的人也有偷懶的時候,指不定就會一次疏忽下讓夏令寐陷入了險境。
他這邊東猜西想,心裡已經翻江倒海,面上卻是冷靜沉穩的模樣。不多時,就看到白硯從屋頂竄了下來,一張臉扭曲成怪異的稜角,支吾了半響道:“老爺,夫人她……”
汪雲鋒臉色一白:“真的有人找她麻煩?古家的人呢?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都沒人幫忙?你別傻站著,帶人去幫忙,別讓她看出身份來就好。”
白硯咳嗽道:“那個,老爺,那是夫人的私人恩怨,我們不好插手。”也不敢插手,他第一次知曉夫人也有如此火爆的時候。
汪雲鋒以為白硯怕給汪家招惹了是非,當即冷下神色:“這話你以前怎麼不說。以前可以暗中協助,這次就不行了?那與她動手的人是誰,居然讓你如此顧忌。”
白硯尷尬道:“我們不是害怕那對手,我們是怕夫人惱羞成怒。”天太黑,白硯那厚臉皮也忍不住冒出些赤色:“夫人這一次,相當的……嗯,……”
汪雲鋒已經心急如焚:“說!”
白硯閉了閉眼,還沒開口,就只聽到卷書驚叫道:“老爺,夫人在追男人。”
‘啪’,汪雲鋒手中的羊毫筆一分為二。
沒心沒肺的卷書站在雲梯上,雲梯靠在了院牆上:“老爺,我看到夫人的胳膊了。”
‘嚓’,腳底的石頭四分五裂。
“老爺,”捲雲哭喪著臉,“夫人跑過來了……”
汪雲鋒抬頭,正好看到一抹靚麗的身影披著薄薄的長衫,從自己的院牆上一飛而過。熟悉的紅珊瑚長鞭狠狠的打在牆壁上,擊飛出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飛揚著,隨著月白的天空點綴在夏令寐那矯健的身姿上。她飛得不高,隔得不遠,在那身子躍動中,他似乎還嗅到了那熟悉的清香在鼻尖縈繞不去。
他極力的瞪大了眼,似乎要將對方這一瞬的樣貌凝聚在眼底心房,好陪著他繼續熬過下一次再見之前的時光。
他實在是太想念她了。
但是,再多的想念在看到夏令寐只裹著一件衣裳,披散著長髮,怒火滿面的追逐著一個看起來嬉皮笑臉、放蕩無賴、身形猥褻且武功不夠高強的男子之後徹底的消失殆盡了。
夏令寐在追逐一個陌生男子。
堂堂夏家的二小姐在追逐江湖上的一個無名小卒。
他,汪雲鋒的夫人居然衣裳散亂毫無羞恥的追逐一個未曾謀面不知底細且狂妄無恥的陌生人。
“夏、令、寐!”
狂濤駭浪從汪雲鋒身邊捲起,正要衝向那無畏的女子表達出他的憤怒和擔憂,抬頭看之時,哪裡還有那兩個人的影子。
一陣清風吹過,遙遙的傳來女子的冷喝還有男子的驚嚇,汪家·散發著殺氣的·家主——汪雲鋒汪大人,再一次被夏令寐給忽視了。
白硯走過,頗為憐惜地嘀咕著:“可憐的老爺,再一次被夫人給拋下了。”
不。
汪雲鋒捂臉,他覺得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不當他沒臉,他也替夏令寐覺得臉上無光。
他實在無法接受一名端莊的大家閨秀變成潑辣狂放的江湖女的巨大改變,這實在是太刺激,太讓他接受不能了。
心靈遭受巨創的汪雲鋒徹夜未眠,他逼著白硯立即去守著古家,憤怒中依然保持著冷靜和殘忍的吩咐:“只要她回來,就守住她,困住她,哪裡也不許她去。”
白硯非常為難:“我們以什麼名義要求夫人安分守紀?而且,老爺,我們是汪家的侍衛,不是夏家的。對於我們來說,老爺你的安全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