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和最關鍵的問題上,不是語焉不詳,就是留下“死結”。比如《紅樓夢》是否有反滿思想問題,這是研究《紅樓夢》的一個絕大問題,既關係到對《紅樓夢》主題思想的正確理解,又關係到對《紅樓夢》成書年代及作者身份的正確判定,不可不搞清楚。但就在這個關鍵問題上,紅學界卻犯了集體失憶症!考證派根據曹雪芹的“旗籍”而加以否定,但這是因果倒置的方法,在邏輯上說不通;索隱派承認《紅樓夢》反滿,但又找不到產生反滿思想的原因,這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附會,經不起嚴格推敲。如果一個學術體系是那麼經不起推敲,這個體系是否在根本上出了問題?
當然紅學界也不乏頭腦清醒的嚴肅學者,劉夢溪先生在《〈紅樓夢〉與百年中國》一書中,就曾悲觀地指出:“最能體現紅學樹義的兩個紅學派別,索隱派終結了,考證派式微了,剩下的是一個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滾來滾去,都變成了死結”。一門所謂的“顯學”,全部成了死結,不僅談不到“顯”,連是否能稱為“學”似乎都成了問題,這是百年紅學多麼大的悲哀!那麼如何走出當今紅學的困境呢?劉夢溪先生認為:“在新材料發現之前,紅學的困局難以改變”。也就是說,沿著原來胡適先生開闢的《紅樓夢》研究之路繼續走下去,看不到任何前途和光明,只有另選道路,另起爐灶,透過對“新材料的發現”,才能走出困局。
我就是下定了拋棄“胡家莊”,甩掉“曹家店”的決心,另起爐灶,把《紅樓夢》研究歸結為“三個基本問題”和“三個關鍵問題”,不帶任何成見,開始全新的研究。所謂三個基本問題,就是《紅樓夢》的作者(書中那個深自懺悔的“我”)、女兒(書中那些鶯鶯燕燕的姐妹們)和大觀園(書中那座美侖美奐的園林)的原型問題。所謂三大關鍵問題,就是書中究竟有沒有反滿思想?五個“題名者”是否實有其人?該書創作傳抄同曹雪芹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時刻困擾著我,使我臥不安寢,食不甘味。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備課明清文學史時,把《長生殿》和《桃花扇》找來重讀。細讀慢品之下,突然產生一個想法:《長生殿》與《紅樓夢》雖然題材和體裁不同,但作品的主題思想、故事結構、人物性格、神化系統、悲劇結局都是那麼的相似!這是為什麼?只有兩種可能,或者是後者刻意模仿,或者作者根本就是一個人。為此,我下了很大功夫,專題研究《長生殿》作者洪昇的生平。研究之下,我發現,洪昇出生在一個“百年望族”家庭,由於改朝換代的原因,造成家族沒落;又由於家庭內部的矛盾,造成“子孫流散”的悲劇,最終“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洪昇年輕時,生活優裕,受教育良好,紈絝作派又養成了“情種”性格;中年時洪昇夫妻從家庭出走後,後半生在北京過著極端貧困潦倒的生活,但傲岸瀟灑如故。又由於在“國喪”期間尋歡作樂,被朝廷革去國子監生資格,徹底斷送了仕途道路。這一切,同《紅樓夢》開篇“作者自雲”交代的作者創作此書的思想基礎完全相同。根據以上考據分析,我寫出了第一篇論文《懷金悼玉訴情種,寂寥傷懷話石頭》。這是我研究《紅樓夢》的第一步,也是基礎的一步。這一步另闢蹊徑,在“曹家店”之外找到了《紅樓夢》的真正作者,解開了《紅樓夢》研究第一個基本問題。
其後,我集中精力,轉入對《紅樓夢》書中“金陵十二釵”原型的考證。開始,我一直認為,洪昇的那個為丈夫幾乎還了一輩子眼淚的妻子黃蕙,和洪昇的兩個青年早逝的聰明美麗的妹妹,就是書中十二釵的原型。但研究越深入,越感到難以自圓其說,書中那麼多活靈活現的姐妹,如果只有三個生活原型,任何作家都很難創作出來一個號稱“十二釵”的女性群體,即使運用什麼“分身法”勉強寫出,也不會像《紅樓夢》書中描寫的那樣活靈活現!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