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左靖臣皺眉,雙手環胸,平日作假的不羈似乎因為日積月累而化成他真正的本性。“我是說……”瞪著主僕倆忽然更靠近的親暱,左靖臣抿起嘴,別開臉。
“怎麼了?”裴迪不明白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是因何緣由,但也沒有再跨出一步接近,彷彿決意靠在奈伊身上似的。
“沒事,我累了。”他邊說,背對主僕二人上床平躺,不再轉回頭。
“那就再休息一會兒。”果然在怨他多事救他。裴迪在心中嘆息,伸手為他合上門時,腳步古怪地踉蹌了下。
“主……”
奈伊才剛開口就被主子的掌捂住,連聲都發不出來。
裴迪朝他搖頭,等奈伊會意地點頭,才為左靖臣關上房門。
???
向來沒有多少耐性的左靖臣躺在床上愈想愈氣,滿腦子淨是方才那一對主僕的親暱狀,含妒的怒火不斷竄燒,在他心上燒出個大窟窿,痛得他輾轉反側,最後跳起身。
“該死!”惡聲低咒,他決定找裴迪問個清楚。
前腳才踏出房門,便瞧見奈伊抱著水盆走進另一間房,白淨臉孔上的緊張兮兮好像發生什麼大事似的,讓他不但沒有出聲叫他,反而躲回房看他動靜。
待他關上門後,左靖臣移身到房間外,側耳傾聽。
門裡,奈伊哽咽的聲音又斷斷續續傳出,說的話也模模糊糊的讓人聽不清楚。
真混帳!就只會哭。左靖臣在心裡抱怨。
就在此時,裴迪低沉的嗓音像在安慰奈伊似的,非常溫柔,也非常……
讓左靖臣氣得牙癢!
“別哭了,這只是小事一件,別哭得像個女孩似的,多丟人。”
“您要我怎麼不哭!”奈伊抽抽噎噎地說,一邊忙著換染上鮮紅的布巾。“怎麼辦?這血一直流一直流,都不停啊!主人,您的傷一直在流血,好不了了,嗚……怎麼辦嘛?”奈伊手背猛拭淚,可淚就是停不了,就像主人停不了的血。
“你說得太離譜了,奈伊。”裴迪苦笑,輕捏隨從的鼻尖,順手拭去熱淚,偏新的淚水又跟著滑下。“我的傷已經比昨日好多了。”
“騙人!”明明從昨天起就血流不停還想騙他。“傷口根本沒有起色!”
“小聲點。”修長的指尖輕點隨從嘟起的嘴,揚起一抹無力的笑。“別讓他聽見了。”
“我就是要他聽見嘛!您為他擋了一刀,他不但不知道感激還怪您多事,哪有這樣的!您……您的傷又流血了。”奈伊拿乾淨的布巾重新覆上裴迪胸口。
轉眼間,一盆水又染成紅色,看得奈伊猛掉淚。
“別再哭了,這樣反而會讓我心煩,傷更不容易好。”低頭看著覆上的白巾馬上又滲出鮮紅的血,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行治癒傷口使之癒合的能力像是消失了似的,細長的血口始終無法完全密合,頻頻滲血。
“主人!”想到什麼事的奈伊,緊張地丟下搓洗的布巾奔到主人身邊。“難道是預言開始成真?長老預言說您會有危險,難道說找不到您命定的新娘,您就會失去所有能力,會……”
別信那老頭的話。裴迪很想跟自己忠心可愛的隨從這麼說,但眼前擺明的事實讓他不能如願。
那老頭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有場劫數,而且攸關生死。
“怎麼辦?現在要到哪兒去找您的新娘?”從一開始到這兒來便沒認真找過,要一下子就找到主人命定中的新娘無疑是緣木求魚。嗚……他早該逼主人去找的,而不是任由主人和左靖臣發生這麼多牽扯。
“不要再哭,哭得我心都煩了,奈伊。”
“不能死啊主人!如果您死了我也……我也不要活了,”痴傻的愛戀就只對他一個人啊!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