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他滿口皆是血!
可葉空並不覺得夠了,他抬腳又是一下,一點兒不留情地踹上了他的臉頰,將他像一顆釘子一般被按在了門上,房門顫顫巍巍幾欲傾倒。
“二叔……二叔,你真該死!”
“不許打我爹!”
小花從凳子上躥了起來,猛地朝葉空撲了過去,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小姑娘下了死口,他吃痛一聲放了手——
便趁了這個當口,算盤老二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跑,即便是小花在身後一聲一聲呼喊他,他也未曾回過頭來,為了逃命,連老婆女兒都不要了!
葉空遂即跟著追了出去,藏在門房裡計程車卒躍躍欲試,卻被姜檀心攔了下來,她搖了搖頭道:“殺父之仇,不是外人能插手的,讓葉空自己來”
……
*
算盤老二跌撞著跑出大門,他捂著發矇發疼的腦子,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他的兵就在來的路上,他的兒子還在涼州,只要投靠徐丙川,他還有翻盤的機會!
小花嚎啕得哭聲尖細刺耳,他的腳步更加慌亂,跑出土司衙門的一路上,並沒有人阻攔他,他向一家賭坊奔去——這是土司衙門的產業,平日裡都由他接管,既然要逃命,他必須要帶足現銀。
猛地衝上櫃臺,他喘著粗去,使勁瞧著:“侯三,快給我些銀子,爺有急用!”
侯三傻了眼:“二爺?昨個土司衙門才派人收了全部存銀,櫃檯裡沒現銀啊……”
罵了一聲娘:“那我去劉寶那兒取。”
侯三扯住了他:“是不是出事了二爺?劉寶那也被取了,昨個全部店鋪都取走了現錢,而且是虎賁營計程車兵,都不是從前收銀的老面孔。”
一拳砸上了櫃檯,算盤老二燒紅了眼角,心口壓著一塊兒大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像是四處逃竄的老鼠,卻步步逃進敵人早先佈下的陷阱之中,這種自投羅網的赴死感,讓他很不好受。
沒有留下任何解釋,算盤老二一把揪過侯三,從他腰際扒下一袋碎銀子來,揣進自己懷裡轉身就走。
他向涼州道跑去,心中掐算,他的大部隊這會兒也該到了!
可等跑到了界碑口,他猶如雷擊,他的人再一次被捆成了人粽子,你疊著我、我壓著你,統統被丟在道路一邊。
葉空紅著眼睛,猶如一尊殺生佛,等著始作俑者的自投羅網。
銀槍帶血牢牢立在土中,這是葉驕陽的寒槍,此刻卻到了葉空的手裡。
葉空燒紅著眼角,緊抿薄唇,他向算盤老二丟了一把鋼刀,遂即低喝一聲,手腕一翻,銀槍拔地而起,寒光如游龍出海,翻江騰浪,鐵畫銀鉤。
開弓步,三尖相互照,他橫槍在胸,一句贅言沒有,上去便是刺、挑、攔、架招招發狠,步步緊逼!
算盤老二雖多年荒廢武藝,可底子猶在,想那葉空小子的葉家槍,還是他手把手教起來的,他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個小子,鼻下冷哼一聲,挪步後撤,抄起手中鋼刀一擋,架開了迎面一刺。
他寒刀在手,大砍大攻,快、疾、猛、狠、乾淨利落,刀光罩身,水潑不進。
葉空吃力後步一撤,卻仍穩穩踩在當下,虎口震得發麻,他不由銀牙緊咬,雙手一抖槍頭,緊接著一個槍圈,擾亂敵方視線;腰腿發力,一招梅花飛雪,直刺對方下盤——
算盤老二閃身,此槍走空!
武諺雲:刀砍空,巧用柄,槍扎空,速變棍。
只見葉空一個“槍穿梭”將槍做棒,橫掃對方小腿,算盤老二旱地拔蔥,縱身躲過。
葉空的所有槍法皆有他所授,那小子剛抬手,他便知道他要出什麼招,心下應對,遊刃有餘,大刀橫劈豎砍,緊緊壓制著他,阻了槍頭之利,他近身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