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魚母最終還是沒能攔住莊喬和亡洢。
莊喬和亡洢騎著馬返回了平夷城。
魚母眼角含著淚,抱著魚奘趕往了滇池城。
半個月後,魚母一行到了夜郎縣。
相魁帶著張休親自迎出去二十里,將人安置在了夜郎縣的縣衙內。
魚禾也在往夜郎縣走,同行的還有莊頃。
依照魚禾的分析,夜郎和漢陽交匯處,將會成為主戰場。
所以魚禾決定跟莊頃一起到夜郎縣督戰。
但在趕到夜郎縣之前,魚禾先去了味縣。
呂嵩在犍為、巴、蜀、廣漢等郡已經奔波了近一個月了,收購的糧食,數以數十萬擔計算,黃金和銅錠如同流水一樣往外運。
馮茂、史熊在益州各地徵糧的時候,益州各地似乎被徵空了。
可當呂嵩拿出了真金、銅錠以後,益州各地一夜之間冒出了無數糧食。
根據呂嵩傳回來的訊息,是益州各地的豪強、官宦世家,以及一些在益州任職的官員出售給他的糧食。
由此可見,馮茂、史熊在益州為禍的時候,益州各地的豪強、官宦世家、在職官員,沒少跟在他們背後吃人血饅頭。
他們合力榨乾了中型宗族、小型宗族、以及普通百姓,看著百姓們流離失所、易子而食,毫不在乎。
益州上下,可以說爛透了。
呂嵩在拿到糧食以後,日夜不歇的派人從水道運糧。
弄棟縣那邊,已經收到了八萬石的糧食。
有不少百姓,不堪樂進和任貴大戰的荼毒,在呂嵩的鼓動下,跟著運糧的鏢師,遷移到了益州郡。
可惜,任貴治下的漢人少的可憐,所以遷移過來的百姓,大多是蠻人和夷人。
味縣的收穫也不小,味縣前前後後收到了足足二十一萬石糧食。
其中最大的一批,十三萬五千石糧食,是犍為郡的大尹出售給呂嵩的。
如今這批糧食正順著水道而下,魚禾趕到味縣,就是來檢視這批糧食的。
呂嵩出去收糧,可以說是收穫頗豐。
唯一值得可惜的是,並沒有幾個漢人,在呂嵩的鼓動下,遷移到益州郡。
漢家的百姓對故土看的比較重,在沒有徹底失去希望前,他們不會離開故土。
益州郡在他們眼裡,不僅是窮鄉僻壤的蠻夷之地,也是有瘴氣毒害的毒地。
禍害他們的馮茂已經被斬首,廉丹還沒到,還沒開始禍害他們。所以他們覺得現在他們的故土還不錯,不願意離開。
魚禾不可能學漢初的匈奴人、唐初的突厥人、宋一朝的契丹人和西夏人、清末的金人,率兵出去去劫掠人口。
“起糧!”
味縣的水道的下游,巨木扎的籬笆深深的紮在水道里,水流順著巨木的縫隙緩緩流走,水上面漂浮的木筏子,被攔在了水面上。
味縣縣令,光著膀子,赤著腳,裹著一塊獸皮,親自率領著味縣的百姓,以及滇池北幾縣的鏢師們,一起從木筏子上搬運糧食。
糧食被塞在布口袋裡,上面裹著厚厚的獸皮。
隨著味縣縣令的號子聲落地。
水邊的百姓、鏢師們大聲呼喝著撲向木筏子。
開啟了厚厚的獸皮,確認了糧食沒有進水,他們就會招呼著自己身邊的人手,將糧食儘快運送到附近剛剛建的糧倉去。
發現了糧食進了水,他們就會將糧食運送到岸邊不遠的屯糧處。
進水的糧食需要經過曝曬,然後儘快入磨。
若是在曝曬、入磨之前,已經發黴了,那就必須掩埋或者燒燬。
發黴的糧食可沒辦法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