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頭,那些正在秋收的平夷百姓、難民,紛紛放下手裡的農具,靜靜的聽起了鼓聲。
他們從鼓聲中聽到了安定、聽到了祥和,也聽到了安全。
生逢亂世,能同一片鼓聲中感覺到安全,實屬不易。
平夷的百姓和難民們僅僅聽了片刻,就繼續彎下腰收割糧食,他們十分賣力。
他們想多出一些力氣,想讓這鼓聲一直響下去。
鼓聲傳到了平夷城內,正在街頭奔走的人紛紛停下腳步。
所有人都駐足看著南邊的臥鹿嶺。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意,有幸福,也有安心。
曹真、申屠義、劉謀、陰識幾個人從一處酒肆中探出腦袋,往著臥鹿嶺的方向,感慨萬千。
曹真笑著感慨道:“以後我們對魚兄弟的稱呼或許得變一變了?”
劉謀調侃道:“怎麼變,稱呼他為主公嗎?”
申屠義哭笑不得的道:“那到不至於,但橫豎得稱呼他一聲將軍。反正不能像以前一樣直呼魚兄弟了。”
曹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陰識感嘆道:“他近些日子不斷的在各處挑人,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擴充兵馬。一晃眼過去了半個月,我以為我都習慣了。
可真當他率領兵馬入營,擂鼓助威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震撼。”
申屠義心中的感嘆比陰識還要多,“誰說不是呢。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需要用一些謀劃才能在平夷生活下去的小人物。
短短半載,他就坐穩了平夷,手握上千雄兵。
我們幾家財力雖然雄厚,但也拿不出上千雄兵。
如今這世道,雄兵就是一切。”
曹真、陰識、劉謀等人一頭。
他們皆驚歎於魚禾發展的迅速,也為有魚禾這麼一個盟友感覺到心安和欣喜。
平夷內外,幾乎所有人聽到了鼓聲以後都感覺到了安心和欣喜。
唯有兩個人悶悶不樂。
一個是魚豐,一個是莊敏。
如今兩個人還坐在一起用飯,莊喬陪坐在一邊。
魚豐聽著城外鼓聲,心頭冒著熱血,嘴上卻充滿了抱怨,“臭小子真的要封自己當將軍了。他都不考慮考慮我這個當阿耶的?就算我不願意去做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將軍,他也該問問我啊?
問都不問,就自封為將軍,當我是什麼?”
莊敏聽到城外的鼓聲,心裡恨的牙癢癢。
那個討厭的傢伙又變強了。
以後指不定會怎麼欺負她,怎麼欺負她莊氏。
莊敏心裡不痛快,忍不住給魚豐上起了眼藥。
莊敏有些誇張的道:“還有此事?姑父您不是一家之主嗎?還做不了家裡的主?”
魚豐心裡更不是滋味了,臉都黑了。
莊敏見此,趁熱打鐵,“姑父,在我們莊氏,我阿爹的話就是聖旨,我的那些叔伯兄弟,沒有一個敢反駁的。有人不經過我阿爹,自作主張的話,我阿爹會狠狠的懲罰他。”
魚豐火氣瞬間就被莊敏挑起來,噌一下就站起身。
莊喬一把拽住了魚豐,白了莊敏一眼,“你就別再這裡煽風點火了。禾兒不就欺負了你一次嗎?你何必鼓動我夫君去幫你撒氣?”
莊敏見莊喬拽住了魚豐,不滿的撇撇嘴。
莊喬沒好氣的道:“你要是想撒氣,就自己去找禾兒。別挑撥禾兒和我夫君的父子之情。”
莊敏不滿的否認道:“我沒有……”
莊喬沒有再搭理莊敏。
莊敏固然聰慧,也有點小手段,但是在她面前還不夠看。
論智慧,論手段,她比莊敏強了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