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點著頭,“我已經將程隆家眷的訊息送回了程氏,程氏家主希望你能搭救程隆的兒女。為表誠意,程氏家主願意送兩千斤鐵料給你作為定金,事成以後程氏還會再送你三千斤鐵料。”
果然……
魚禾心裡嘀咕了一下,他早就猜倒了程氏的人在打聽到了程隆家眷的訊息以後,會請他出手相救。
如今果然找上了門,付出的代價還不小。
五千斤鐵料,算得上是大手筆。
一般的豪族,一次性可拿不出這麼多鐵料。
曹真等人背後的豪族想要呼叫如此龐大的鐵料的話,也得數月之功。
魚禾眯了眯眼,笑問道:“程氏的手筆不小,程隆的兒女對程氏而言有那麼重要?”
豪族講利益,重得失。
程隆的兒女已經落在了滇王手裡,依照一般豪族的做法,會果斷放棄他們。
但程氏居然肯花這麼大代價救人,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曹真略微遲疑了一下,苦笑著道:“此事也不算什麼秘密,你既然問到了,那我就告訴你。程氏家主膝下的子嗣眾多,但大多是碌碌無為之輩。
有所作為的只有其嫡長子和程隆。
其嫡長子此前在長安充任郎官,陛下繼位的時候,他被人鼓動,為漢室奔走,被陛下腰斬於市。
程隆也遭到了牽連,被貶到益州郡充任大尹。
程隆被滇王所斬後,程氏在官面上的人有些青黃不接。
程隆的兒子年齡不大,但敏而好學,是難得的讀書的種子。
程氏家主想將他救回去,用心培養,以後出仕為官。
程隆的女兒其實就是一個添頭,你要是救不過來,只救程隆的兒子的話,程氏依然會給你五千斤鐵料。”
曹真一席話說完,魚禾深感豪族的殘酷。
為了傳承、為了發展、為了壯大,他們幾乎能捨棄所有他們能捨棄的人。
即便那些人是他們的血親。
程隆毫不掩飾的告訴魚禾,程隆的女兒就是個添頭,可救可不救。
曹真明顯是得到過程氏的授意,不然他不可能當著魚禾的面,說出這話。
而程隆的夫人、程隆的妾室,甚至程隆那些沒有稟報給族中的私生子女,似乎連添頭都不如。
魚禾沒心思跟曹真一起議論程氏做事的殘酷,因為曹真也是豪族中的一員,遇到了相似的問題,曹真估計會做出跟程氏一樣的決斷。
魚禾當著曹真的面評判程氏殘酷的話,跟打曹真的臉沒區別。
魚禾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讓程氏的人將兩千斤鐵料送到平夷,我會派人去平夷救人。人救出來了以後,程氏將剩餘的三千斤鐵料給我,我才會交人。”
曹真愣了一下,樂呵呵的笑道:“我以為你會說程氏做法很殘酷,沒想到你什麼都沒說,反而坦然接受了此事。
我肚子裡還準備了一大堆解釋此事的話,如今看來都用不上了。
你提出的條件我會如實轉達給程氏,相信程氏不會拒絕。
你和程氏之間的事情,就像是做生意,肯定得講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
魚禾淡然一笑,又補充了一句,“人沒救回來,兩千斤鐵料也不退。”
曹真又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果然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
魚禾笑著道:“人能不能救回來,我都需要消耗人力、物力和人情。我可不做虧本的買賣,更不會往進貼錢。”
曹真哈哈笑道:“此事交給我,我會跟程氏說項,相信程氏能明白你的心意。”
魚禾道:“人如果救回來了,曹兄作為中間人,也能從程氏那邊拿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