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個給他們下藥的,就是長夷。&rdo;
那時,他們全族因遺訓,不得那位祖宗之令不得離開那方地域,只能跪在祖宗宮殿前,希望他能出手,最不濟也請他允許他們出去阻止。
即使不過杯水車薪,此舉不過揚湯止沸,他們亦想盡犬馬之勞。
暴虎馮河,死而不悔。
聽了這話,宮纖白更蒙了,&ldo;蛤?等等,別說長夷了,即使是大祭,他們也不會那麼大意吧&rdo;
&ldo;長夷是聖主安排在庶子身邊的人,沒想到反水了。&rdo;子桑冷冷道,用力過猛直接捏碎了茶盞,&ldo;但還有一個原因,也或許是他們那天腦子集體被替換成豬腦了才被成功,總之,這就是史上第一次北辰差點被起義成功的事件。&rdo;
宮纖白:&ldo;&rdo;噗。
原本還很嚴肅的,聽了最後一段話差點笑噴哦。
子桑似乎是察覺他在心中笑出聲了,凝著眸沉沉地看著他,語氣冰冷:&ldo;你能想像當時聖主的心情嗎?&rdo;
這種事,竟然還笑得出來?
宮纖白試探道:&ldo;懊惱?悔恨?認為是自己的錯,沒有認清白眼狼?&rdo;
&ldo;你想得未免太淺了。&rdo;子桑面上的笑已經消失。他跪坐在他面前,手指點在桌案上碎裂的茶盞碎片上,無意沾染水漬,他雙眸緊盯宮纖白,聲音冰冷,&ldo;是一個幾千年,甚至萬年的國家,要毀在自己手中的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痛苦與憎恨。&rdo;
他沒有站在那個位置上,沒有那種感覺,卻彷彿身臨其境般地想像到。就像他們一族那時跪在祖宗宮殿前請他出手救聖主,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時的那種心情。
痛恨,憎惡恨自己無能為力,恨祖宗效仿天地。
但還好,祖宗出來了。
&ldo;若不是祖宗出場及時,北辰就真毀了。&rdo;子桑終於將目光從他面上移開,讓人來收拾碎瓷片。
一時無言。
宮纖白身為庶子,本是沒有資格得知的。他聽說這件事,舌頭有些打結,卻還是心存幻想:&ldo;不至於吧,那庶子再如何,也姓卿不是&rdo;
&ldo;那庶子本就沒有資格活著,更何況姓卿。&rdo;子桑道,面容上寫滿鄙夷,&ldo;更何況,一個庶子怎麼可能鎮壓住其他人。&rdo;
若是那庶子真成了聖主,北辰算是完了。
他大力提拔庶子,就會惹得其他人不滿,提拔普通人,庶子也定會不滿。他又沒有鎮壓叛亂的武力,亦不能以暴制暴,北辰終究要完。
宮纖白吶吶,不說話了。子桑似乎也意識到了面前這個人也是庶子,沉默下來。
良久,子桑才繼續開口:&ldo;聖主準備用秘術把前些天抓回來的那個女的鎖在幾百年前一位聖主的身體裡,讓她永壽,和祖宗作伴,一起守護北辰卿氏。&rdo;
宮纖白驀地站起:&ldo;這怎麼可以!&rdo;
&ldo;怎麼不行。&rdo;子桑抬頭看著他,眸中意味不明。
宮纖白怒道:&ldo;阿姊她根本沒有想過永壽,這根本是罔顧她本人意願!&rdo;
子桑卻道:&ldo;她只要答應了,日後便能武藝高強,地位尊貴,永壽無疆。就算她如今不答應,日後也定是會願意的。而且,舍她一人便可保全北辰未來,對於北辰人來說,何樂不為?&rdo;
宮纖白冷聲道:&ldo;可是她有病危的父親在家等著她,還有好友和弟弟,你們沒有資格讓她成為祭品永駐北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