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榮國府。
見賈芸沉思許久,也沒有吱聲兒,賈蓉連忙推搡了一下賈芸,滿心疑惑地問道:“芸二爺,芸二爺?你今兒這是在想什麼這般入神呢?莫不是在思春林姑娘了?亦或者說是在想你家裡的那兩位如花似玉、嬌滴滴地美妾?”
得了賈蓉的推搡和道說,賈芸也是緩慢地回過神來,愁眉不展看著跟前的賈蓉,說道:“蓉哥兒,你家生了這麼一檔子壞事兒,你如何還能夠在這裡不做聲態?那敬太老爺的遺體可曾託運回來?”
“唉,瞧我這記憶,卻也是糊塗了。”
賈蓉其實對賈敬並無太多的情感,常年也不經常見到過這個明面上的太爺,這心裡面根本就對此事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來。
若非著每年他父親賈珍都要賈蓉提著禮物去拜訪這位太爺,實際上他壓根兒就想不到寧國府還有這麼一個人來。
轉眼兒,賈蓉就是看向賈芸,壓低著自己的聲音悄悄地說道:“說實話,芸哥兒,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這寧國府到底比不得你們榮國府這邊如今的闊綽和體面,說來此事也不怎麼體面,又是一件晦氣事兒。前陣子我就聽璉哥兒說老太太要請你過來,辦一次家宴,如此大歡喜的事情,我們作為晚輩,如何敢壞了老祖宗的好興致,故意去給她老人家添堵呢?”
“況且,這佈置喪事兒的事情又是一大串子的麻煩事情,總得先行預備著才行!這太爺的事兒,發的突然,我們整個寧國府上上下下都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甚至就連安置太爺的棺材木料和棺材等東西都沒有添置出來,也還是我今兒早晨的時候,才去薛家商鋪跟蟠兄弟商討一二,緊急命匠人連夜趕製,相信要不了幾日也就能夠出來了。”
“唉,說來此事真也是麻煩!”
賈蓉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說道:“之前我們寧國府還有鳳嬸子來搭理,諸事倒也周全無憂,只怪我那鳳嬸子素來無法無天,終惹來皇上雷霆震怒,壞了事兒。如今看守宗廟祠堂,卻也是難以脫身出來管束那些個家宅內務的事情。”
“說來,此事倒也是多虧了芸哥兒了!此事倘若是沒有芸哥兒從中周旋,當真是不堪設想啊!”
說罷,賈蓉這眼神裡面亦是流露出一絲絲的崇拜和敬畏之色來。
賈蓉一面對跟前兒同輩同宗的英俊少年郎君,礙於雙方的身份地位卻也是天差地別的,懸殊著實太大,難免會令他免不得生出其他的心思來。
“既然如此說來,那伱們打算什麼時候來說這件事情?”
賈芸亦是趕忙追問道。
“趕明兒,我們就將太爺送入靈柩之內,便是將此事告知外人,發喪備禮。”
賈蓉也是知道此事拖延不得,便是拖延也是壞事兒,更是掩蓋不行的禍端,也是連忙看向賈芸,拱手說道:“到時候有事兒還希望芸哥兒出來幫襯著才行。”
如此一說,賈芸卻也是推脫不得,趕忙點了點頭,應承道:“蓉哥兒不必如此客套,此事若是有需要兄弟我幫忙的地方,但說無妨,你我兄弟之間,必定全力而為。”
這裡才說悄悄話,遠處漸漸的就有人來了。
先是賈璉、賈薔到來,先看了看賈芸和賈蓉,並問道:“你們兩個人躲在這裡說甚麼子悄悄話,可否與我來說一說?”
賈薔望著賈芸,笑說道:“芸哥兒,老太太她們正在找你呢?”
“老祖宗她們找我幹甚麼?”
賈芸聞言卻是微微一愣,臉色淡然地說道。
“老祖宗,讓你過去與諸姐妹們都認識一下,免得你都來我們榮國府好幾回了,也不與姐姐妹妹們見過一面,認識熟絡一二,這雖說家中姑娘乃是閨閣女子不能輕易出來面見外男,但是,芸哥兒你是什麼人物?這裡面的規矩,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