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趕著朝沙漠深處走去。
走了許久,天空卻絲毫沒有要明朗的跡象,原本就呼嘯不止的狂風變得愈發肆虐無忌。
無數細小的沙石被席捲著相互碰撞在一起,刺耳的錚錚聲讓人頭皮發麻,狂風,沙石逐漸匯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沙暴,天地都被蒙上一層厚厚的沙塵。
漫天黃沙模糊了慕容辭憂的視線,可他還是極力睜著眼睛關注著懷禮艱難維持平衡的小小身影。
只是風暴越來越大,懷禮每邁出一步,都會被強大的風暴,無情地擊退好幾步,慕容辭憂頂著風快走了兩步想托住懷禮。
就在這時,懷禮突然尖叫起來,他的小腿陷進沙坑裡,被沙土掩埋了半截!慕容辭憂忙小跑到懷禮身邊,跪在地上幫他把腿從沙土中拔出來。
就在他們快要成功的時候,突然,一股更強大的狂風襲來,慕容辭憂和懷禮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股強風狠狠掀翻在地。
懷禮瘦小的身板更是抵擋不住,被吹向沙丘底部,慕容辭憂忙伸長了手想抱住他,可雙手被綁著施展不開,只勉強抓住懷禮的小手......
走在前頭的宋濟澤朝他們飛奔而來,可已經來不及了,狂風捲著慕容辭憂和懷禮朝沙丘下滾去。
千鈞一髮之際,宋濟澤竟縱身一躍,擋在兩人前面,可巨大的衝擊力下三人都穩不住身形,順著沙丘陡峭的斜坡一路翻滾而下。
慕容辭憂只覺得周圍的世界飛速旋轉起來,連帶著五臟六腑也因劇烈的搖晃,變得混沌起來。
不知翻滾了幾圈,終於停下來時,慕容辭憂頭暈目眩的厲害,別說站起來,就是喘息都有些困難,他下意識的想站起來,抬眼卻看到,宋濟澤正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沙塵。
慕容辭憂愣了一下擋開他的手,艱難撐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跑向一旁的懷禮,小懷禮閉著眼睛不省人事了,慕容辭憂忙俯身要給他渡氣。
只是剛湊到懷禮面前,慕容辭憂卻被宋濟澤拉住了,他一把甩開宋濟澤的手。
卻見宋濟澤按壓著懷禮的百會穴,懷禮立刻有了反應,微微咳嗽起來,慕容辭憂又驚又喜的輕拍著懷禮的胸口,幫他順氣。
直到懷禮平靜下來,慕容辭憂才稍稍安定了些,又覺呼吸沉重,才想起清理滿口滿鼻的黃沙。
宋濟澤拉起二人,正準備跑遠些,那夥匪徒已衝到面前,刀疤臉怒喝到:“別耍花樣,小心現在就宰了你們”。
說著,他就揚起手裡的鞭子,重重的砸向幾人,眼見來不及躲閃,慕容辭憂轉身護住懷禮。
啪啪,鞭子的刺響從耳邊劃過,可脊背卻沒有疼痛的感覺,慕容辭憂一轉頭,卻看到宋濟澤護在他們身前抓住了那鞭子。
宋濟澤抓住鞭子的雙手舉在半空,像是在做某種虔誠的禱告,他身上的素衣被狂風吹的上下翻飛,不知為何,在這凌亂中慕容辭憂卻感受到一種堅定。
刀疤臉根本沒料到自己的皮鞭會被抓住,他先是一愣旋即暴怒起來,乾脆扔了鞭子,掏出腰間彎刀就要去刺宋濟澤。
“師父”,阿毅喊著就想衝到沙丘下,卻被一旁的匪徒踢到地上,被踩住肩膀的阿毅動彈不得,即便嘴裡滿口黃沙,他還是焦急喊著提醒師父。
宋濟澤卻不躲閃,只是手上快速調轉了方向,抓住那鞭子的手柄猛地抽向刀疤臉,啪的一聲脆響,那柄原本緊握在刀疤臉手中、閃著雪亮寒光的彎刀被打落在地。
不僅如此,鞭子末端的筋條,還狠狠抽落了刀疤臉戴著的布巾面罩,剎那間,刀疤臉那張本就猙獰可怖的臉上,又多添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見狀,其他匪徒也紛紛掏出彎刀朝宋濟澤劈來。
眼見一場打鬥不可避免,沙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