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慕容辭憂痛苦地呻吟一聲,艱難地睜開雙眼,入目卻是一一幅怪異場景,只見,灰突突的石壁上,畫著無數血紅的圓圈,像眼睛又像太陽,看起來十分詭異......
他心中一驚,清醒了許多,試圖動一下身體,但全身軟綿綿溼噠噠的,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泡在木桶裡,身下烏紅的液體讓他有些驚詫,想翻身出去,手腳卻被綁的結實。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慕容辭憂忙閉上眼睛。
慕容辭憂還沒想出對策,卻覺得一股冰冷的水猛地灌進口鼻,那水又苦又辣的幾乎要灼傷了他的喉嚨,他被嗆的連連咳嗽起來。
一睜眼,慕容辭憂就看到一張白花花的大臉,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卻被木桶擋住了。
那張原本毫無生氣的白臉,忽然顫動起來變得扭曲,他咧開一個極誇張的笑,臉上的白粉便簌簌的飄落下來,眼圈周圍的金色顏料也融成兩條曲折的淚痕,難看的掛在臉頰上。
尖利笑聲刺的慕容辭憂耳朵生疼,他強迫自己穩住心神,細看之下,發現眼前之人竟是巴紮上那個白臉薩滿。
“你們要幹什麼?”慕容辭憂冷冽的質問著。
聞言,那白臉薩滿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明白過來,他手舞足蹈起來。半晌,才用流暢的京都話自言自語著:“我的人偶壞掉了,神父可憐我,賜予我一個更新的......”
人偶?慕容辭優想到了巴紮上那個摔在地上的人偶,不由得皺起眉頭,原以為是精雕細琢的道具,沒想到竟是用真人做的......
那白臉薩滿見慕容辭憂皺著眉,眼裡生出許多憐愛,伸長手想要摸他的臉。
慕容辭憂厭惡的轉過臉去,那白臉薩滿原本笑著的臉,突然僵住了,他猛地貼到木桶邊,扯住慕容辭憂的頭髮,就將一瓢涼水淋在他臉上。
這次,慕容辭憂分辨出來,這桶裡裝著的是葡萄酒,他想要反抗,可手腳都動彈不得,只得猛一轉頭,狠狠咬住那白臉薩滿的手指。
見狀,一旁的黑衣薩滿忙跑過來扯開慕容辭憂,那白臉薩滿捂著傷口疼的上躥下跳,可還是急切的叫著:“別打臉,別打他的臉......”
一時間,叫聲罵聲亂成一團,等慕容辭憂喘勻了氣,再抬頭時,那些薩滿已經不見了。
嗚嗚嗚~細小的啜泣聲,循聲望去,慕容辭憂看到角落裡,坐著一個蓬頭散發的人。
“懷...懷禮?別...別怕”,慕容辭憂渾身疼的喊不出來,可還是極力的想要安慰懷禮。
聞聲,角落裡的人緩緩朝他爬過來,慕容辭憂這才看清,那人根本不是懷禮,而是巴紮上那個從皮鼓上摔下來的舞女。
“他...他...我們...人”,似乎受了驚嚇,少女說的很不利索,聲音哽咽的只剩下哭腔,她一邊說,一邊警惕的看向大門。
“你...你看見一個小孩嗎?”慕容辭憂使盡最後一絲力氣,看著那個少女,少女只是垂眸搖搖頭。
不知是被打的,還是被葡萄酒泡的,慕容辭憂頭昏腦脹的愈發嚴重了,連眼前少女的影子也重疊起來......
半夢半醒間,慕容辭憂恍惚的不知道過了幾日,只記得偶爾有人呼喚他,偶爾有人給他猛灌一些涼水,他的意識和身體一起變得愈發沉重了......
這日,外面卻不似以往那般安靜,在一片肅穆的角聲中,幾個黑衣薩滿衝進來,抬了慕容辭憂出去。
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慕容辭憂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一塊木板上,不僅堵了嘴,連額頭和脖子也被緊緊束住,別說轉頭,就是眨眼都變得十分困難。
不一會,那個白臉薩滿就來了,他纏著紗布的手拿起毛筆沾了硃砂丹青,神情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