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不遠處的樹林裡已備好三匹快馬,宋濟澤牽住一匹獨自坐好,“黑無常”扶著那個少女同騎一匹。另一邊,阿毅熱情地喊著:“懷玉兄,快來我帶你!”
慕容辭憂並不理會他而是獨自去踩馬鐙,只是他又忘記自己已經換了軀體,這少年的身體美則美矣,可身材卻實在算不上高大,不夠修長的腿讓他無法一步就跨坐馬上,好在阿毅及時跑過來扶住了他。
慕容辭憂剛坐穩,阿毅也利落翻身上馬扯過韁繩,慕容辭憂不喜歡這樣近的接觸剛想推開他,一轉頭卻看到滿臉冷峻的宋濟澤。
慕容辭憂對宋濟澤冰雕般的臉早已習以為常,可讓他疑惑的是,宋濟澤的眸上似乎浮著些許慍怒。還不等慕容辭憂看清楚,宋濟澤已轉身上馬朝著京都的方向飛出。
阿毅疑惑道:“不去追胡商…?”話音未落,一旁的“黑無常”也已策馬飛出,他只好揮動韁繩趕緊跟了上去。
幾人快馬加鞭一陣便回到京都大道,夜深了,街市上也不似之前那般熱鬧了,眾人回到酒肆。
看著四個大男人帶著一個柔弱少女回來,小二神情古怪的看了眾人一眼,嘴上還是熱情的招呼著:“呦,客官們這裡請”。
繞過幾個迴廊,小二引著他們走到先前預定的客房,又張羅幾句就識趣的退下了。
小二剛關上門,“黑無常”便警惕地探查起來,又是檢查門窗,又是翻看書架,待查驗無誤後才朝宋濟澤點點頭。
“啊?這麼小的一張床啊!”阿毅抱怨起來。
剛放鬆下來的眾人看著窗邊那張小床又犯了難,不大的房間裡眼下卻站著五個人,
慕容辭憂撇撇嘴懶得再想,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跑了一天他這小胳膊小腿實在痠疼的緊,於是自顧自的捶打按摩起來。
“她睡床上”,宋濟澤看著那個少女輕聲道,說罷也端坐椅上,阿毅趕緊小跑過去乖巧地為他斟茶。
聞言,還不待“黑無常”拉那少女過去,她忽然撲通跪在地滿臉淚痕的懇求著:“大爺…求求你們,放…放過我吧,我…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實在接不了客……”
聞言,原本嘴裡塞滿點心的慕容辭憂一口噴了出來,他有些尷尬地看看宋濟澤,見他眉毛微微上挑,忙訕笑著用袖子偷偷抹掉桌上的殘渣。
“你在說什麼?師傅是讓你去床上休息,我們坐在凳子上!”阿毅有些氣憤的解釋著,那少女冷靜下來連口稱謝。
阿毅又很貼心的給宋濟澤添了茶水按著肩膀:“師傅,這力道可以嗎?”
“你的事回去再算帳!”宋濟澤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冷冷的說著,阿毅原本還笑著的眉眼頓時耷拉下來,他小聲應著:“哦……”
宋濟澤全然不看他,只是淡淡看了“黑無常”一眼:“我守前半夜,後半夜就辛苦你了!”
“黑無常”忙拱手道:“公子吩咐就是,在下定當竭盡所能!”
慕容辭憂樂得沒自己什麼事,於是打著呵欠伸個懶腰,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桌上苦思冥想著逃跑計劃:“眼下解藥拿到手了,小拖油瓶也有人照顧了,現在不跑更待何時?等這具身體武功純熟些再來報仇更有勝算……”
夜深了,慕容辭憂忍受著阿毅雷鳴般的呼聲,終於熬到宋濟澤和“黑無常”換了班。
“我去個茅房”,慕容辭憂迷濛著眼睛甕聲甕氣的隨口跟“黑無常”打了一聲招呼,說罷就要去開門。誰知,“黑無常”卻指指一旁角落裡的夜壺。
“這…不好吧,還有女娘在呢,多不雅觀”,慕容辭憂找著藉口繼續朝門口走去。
嘩啦一聲,這聲音慕容辭憂再熟悉不過,他不用轉身也知道,“黑無常”已經拔出了劍橋中的利劍,“媽的,將來老子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