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慕容辭憂卻覺得周身溫暖如春,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竟泡在浴桶裡,雖然骨頭仍痠疼麻癢,可不似之前那樣劇烈了,氤氳水汽夾雜著藥草香氣讓他卸下滿身疲憊。
慕容辭憂摘了眼上的白紗,垂眸間,看到一片雪白的胸膛,要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細緻的觀察這具身體,饒是見過許多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天生麗質的佳人。
如瀑長髮,光潔細膩的面板,勻稱的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一切都近乎完美除了心口上的“春”字烙印有些扎眼。
慕容辭憂伸手撫摸了一下,那烙印的溝壑深深凹陷著,想必是很小的時候便被燙上了......
吱呀一聲,一個人影跳了進來。
“出去!”慕容辭憂脫口而出。
“兄弟,是我”。
慕容辭憂聽出是阿毅的聲音,語氣柔和了幾分卻還是堅定道:“我自己來!”
“是師傅讓我來的,他擔心你毒癮發作暈倒在浴盆裡,若是沒人幫你那就糟糕了,況且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阿毅說著就順手扯下屏風上的帕巾走到他面前。
慕容辭憂抬眸冷冷的凝視著他,阿毅卻看得愣住了,雖是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眸,心裡卻忍不住可惜起來。
原來白紗下隱著的竟是一雙如此好看的眼眸,晶亮的瞳孔四周,似乎還微微泛著一圈藍光,好像冰川又神似星辰。
慕容辭憂見阿毅盯著自己,於是坐回木桶裡,用熱水掩住身子。阿毅也終於回過神來,安慰著:“啊,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個烙印吧?沒什麼的,我也有的,沒人會嫌棄你的!”
說著,阿毅又湊近了幾步,慕容辭憂忍無可忍,劈手抓起桶裡浮著的藥草,朝阿毅扔去。
阿毅揉著被砸中了大腿,糾結著:“可師傅......”,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門再次被開啟了,宋濟澤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阿毅率先嘟囔起來:“師傅,不是我偷懶,實在是他不讓我幫他......”
宋濟澤接過阿毅手裡的帕巾淡淡道:“你出去吧”,聞言,阿毅如獲大赦般飛快的跑出去了。
門關上的瞬間,慕容辭憂卻看見,宋濟澤已將帕巾疊成細條,蒙在眼睛上繫好。
瀰漫的水汽猶如一張白紗,讓宋濟澤原本冷峻的面容變得柔美起來,有種畫中人走進現實的美好。
“抬手,診脈”,宋濟澤的語氣平淡如常聽不出什麼情緒,修長如玉的手指卻低低抬著做好了檢查的準備。
浴桶,熱氣......這一切都像極了前世。
那日,朝堂之上,慕容辭憂正斜倚著身子,聽著群臣彙報政務。
忽的有個侍衛前來稟報,眼見是自己派出去監視宋濟澤的那個侍衛,慕容辭憂猛地坐直了身子,揮揮手,屏退了眾人,卻聽那侍衛小聲報著:“宋公子在淨房被潑了汙水......”
慕容辭憂本就是為了讓宋濟澤吃些苦頭,才罰他去淨房的,眼下被那魏公公一鬧,倒是遂了心意,可不知為何,他腦海中縈繞著宋濟澤楚楚可憐的樣子,抿著嘴唇思索片刻,他還是裹了披風過去。
浴室中,當宋濟澤擁吻自己的那一刻,慕容辭憂滿心滿眼都是幸福,他甚至想好了要拋棄一切,和他歸隱山林廝守終生,可結果卻是......想到這慕容辭憂的眸底浮起一層怨毒。
慕容辭憂並不乖乖遞手,而是迅速掃視了一圈想找個趁手的器物,可週圍空蕩蕩的,就連原本木桶裡有些分量的草藥,也扔完了。
低頭間,慕容辭憂只看到自己這具白嫩的身體,驀得,他想起一件極好玩的事,於是扯出一抹玩味的笑......
眼上蒙著帕巾的宋濟澤,似乎並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