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好不容易來一趟,終究是要打聽打聽失憶問題的。
“你有想出我的治療計劃嗎?”
“當然,這就是為什麼讓你用感性視角看待林素恩。”
“是你之前的那套理論嗎?巨大的情緒波動需要點燃埋下的雷?”
“是的。”陳舒挽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如果你指的是讓我聽完故事後與林素恩揮手作別,從而喚醒我逝去的記憶的話。
那麼我已經完成了這件事,可是我腦子裡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陳舒挽在會議室裡一反常態的支援林素恩。
抱的就是這種目的。
江流的失憶是心理因素導致的。
而在她看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青梅竹馬複雜的情感”。
當江流告別他過去的責任時,可能會在隱約間有所觸動。
可惜並沒有。
“恨是所有情緒中最容易被引爆的,因為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把惡毒的怨恨輕易示人,藏得越深,引爆的程度就越劇烈。”
“所以結論到底是什麼?”
“結論是我的第二套治療方案也失敗了,你該聽從我的引導去恨林素恩的,這樣是治療失憶最有效的方式。”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因為我說了,你反倒不會聽我的。”
陳舒挽沒由來的揉了下疲憊的面容。
江流實在是太不聽話了,真想狠狠地把他當寵物訓。
她拋棄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其他事情:
“我瞭解到很多資訊,其實你所謂的豪門恩怨在我看來,更像是幾個各有想法的家庭分子在搞事。”
“對。”
豪門恩怨聽聽也就那麼回事。
甚至江流都不願意用豪門恩怨這個詞來形容。
感覺用家庭矛盾形容更恰當一些。
就是一個家庭裡的三代人,在做出不同的選擇。
陳舒挽跟江流說了很多。
包括她和江欣的溝通,以及與裴安寧的溝通,幾乎一字不差的全說了出來。
而不等江流做出回應。
陳舒挽就提出了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你真的是自殺嗎?這句話有歧義,我說的直白一些:你主動往車上撞真的是為了尋死嗎?”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不尋死誰會往車上撞,畢竟車禍的結果是不可控的。”
陳舒挽在椅子上坐著坐著就開始不老實,腳從桌子底下伸了過來。
“說話就說話,別亂動。”
“幫你做了這麼多,總得要點獎勵吧。”
“吃不吃勁?我給你來個足底按摩。”江流對著腳心的湧泉穴狠狠地摁壓。
“爽了,剛才說到哪裡來著?”
微生岫無聲的看著兩個人重新恢復正常交流。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這個就能心態平和嗎?
可我看不懂啊。
既然是抱著學習的態度,那看不懂就要問。
“陳醫生,按腳底很爽嗎?”
“岫岫,疼痛就是爽感,你不懂這種感覺的。”
疼就是爽嗎?
微生岫覺得自己好像學到了一點。
雖然還是不理解疼痛和爽之間的關聯性。
但試著試著不就理解了?
...
“你是從哪裡得出我不是自殺這個結論的?”江流仍然在思考這件事。
“因為你沒有自殺的理由。”
“疲憊的生活外加情感挫折,這些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