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峰捏著字條,心中的興奮依舊無法壓制,雪狐還活著,而且依舊對黨懷著忠誠,這真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
襄城的地下組織自從吳文玉犧牲以後已經跟抗聯失去聯絡一年多了,現在突然有人找了過來,還是雪狐,那怎麼能不高興呢。
但是接下來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到他呢?
自己就一個人,而且對襄城各行各業也不熟悉,那又該從哪下手呢?
這個時候趙國峰想到了自己在襄城唯一的熟人——張家老爺,也只有請張家幫忙了。
想到這裡,趙國峰重新躺在炕上,耐心這等待著天亮。
而此時的王墨陽已經回到家中,脫掉衣服重新躺在炕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儘管陽曆已經進入三月了,可是今年襄城的天氣依舊寒冷,地上的積雪依舊是凍成了雪疙瘩,沒有絲毫融化的痕跡,房簷下的冰溜子依舊利劍般懸掛。
天色剛亮,勤勞的人們便紛紛走出家門,開始了為一天的口糧而奔波。
趙國峰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臉,便穿上破舊的棉袍,戴著氈帽離開了書店,沿著街道向公園後面的張家大院走去。
而此時王墨陽手裡扶著腳踏車站在馬路對面,正看著趙國峰的一舉一動,見他離開了書店,便在身後悄悄地跟著。
直到看見趙國峰走進了張家大院,王墨陽才騎車離開,心裡不免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看來這個書店老闆並不是自己的同志,而是張家正常開店的掌櫃的。
想到這,王墨陽便失去了興趣。
可是王墨陽卻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次的擦肩而過,使自己失去了一次離組織最近的機會。
同樣,趙國峰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大早到張家求助,卻引起了自己同志的錯誤判斷,也沒有把握住與同志重新建立聯絡的機會。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都想著往最好的方向發展,但結果卻總是不如人意,這可能就是造化弄人吧。
來到張家,正趕上張老爺正在吃早飯,濃稠的米粥,肉餡的包子,一碟爽口的鹹菜,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這個時局下,還能吃上早飯,並且還是如此豐盛的早餐,可見張家在襄城的顯赫地位。
趙國峰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微微躬躬身,說道,“你好,張老先生,您好”。
“哦,是趙先生啊,快請坐,一起吃點”,張老爺子說完,衝著廚房方向大聲說道,“吳媽,給趙先生盛碗粥,多拿幾個包子過來”。
接著又說道,“趙先生請坐,你這一大早的就登門,是有什麼事情嗎?”
趙國峰也沒客氣,做到餐桌旁,衝著吳媽說了聲謝謝,便拿起大包子,咬了一大口,咀嚼起來,三兩口一個包子就進肚了,這時才開口說話,“讓張老先生笑話了,我確實餓壞了,昨天就吃了一頓飯”,
“呵呵,不要緊,慢慢吃,吃完了再說”,張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碗筷,笑著說道,“早就跟你說過,你就住到家裡來,你做什麼我不過問,好歹不缺吃喝啊”。
有了一個包子墊底,趙國峰感覺胃裡暖暖的,吃相變斯文了起來,“張老先生,你先看看這個”,
說著將昨晚的字條遞了過去。
張老爺子接過來,展開一看,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那工整的仿宋體,接著再看看內容,便將字條放到了桌子上,陷入了沉思。
可能有人會問,你一個共產黨怎麼跑到一個商人家裡求助了呢?
在這裡交代一下,這個張老爺子可不簡單,他可不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身上有多重身份,公開的身份是跟滿鐵合作的商行大老闆,自己過世的妻子是日本的顯赫貴族藤原家的人,另外還是軍統滿洲特別組的組長,代號“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