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詛咒之物上,越多越好,”江清鑑的話頓了頓,還是不放心地補充道,“但你要注意別失血過多了,這裡不是驚悚遊戲,受的傷不能瞬間恢復。”
甚至更糟糕,現實中的負面狀態會被帶進遊戲裡。
很顯然,某人並沒有打算聽他的忠告。
梁再冰把手機扔到一邊,去廚房拿了一把洗乾淨的水果刀又跑回全家福前面,然後毫不猶豫地劃破了掌心。
感覺和在副本里沒什麼不同,這種程度的疼痛他早已經習慣了。
溫熱粘稠的鮮血順著掌心的紋路流淌,又從指縫滴落,滴在照片上模糊了人像的面容,最後完全蓋住了整張照片。
但多出的血卻沒有一滴流到桌面上,被某種神秘力量聚攏著,一點點蠶食著。
看來有用。
梁再冰鬆了口氣,坐回沙發上找了個合適的姿勢,頭往後仰搭在靠背上,用血淋淋的手心捂住了右眼。
他能感覺到傷口尖銳而麻癢的疼痛,還有屬於陳安的眼球溫溫發著熱的感覺,彷彿有一顆微縮的心臟在他的眼眶裡跳動。
大概是在副本里花的精力太多,他居然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而他眼睛裡的厲鬼,毫無饜足,孜孜不倦地吸食著他的血液。
沒有清醒的神智壓制,嗜血的本能徹底爆發出來。
本來只是淺眠,失血過多讓梁再冰陷入了更深更黑的,即將長睡不起的沉眠。
門被從外面開啟,急促的腳步聲到了沙發邊上,又放緩了步伐,好像擔心驚擾了別人的好夢。
男人吐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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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燦燦的沙礫在起伏的海浪拍打下被沾溼成棕褐色,有清涼的海風吹拂,浸在碧藍海水中渾然不覺日頭的嚴酷。
但如果疏忽大意沒做好防曬,第二天一定會被曬脫一層皮。
沙灘上最空曠一角,Greey十分悠閒愜意地躺在一把沒有遮陽的沙灘椅裡,蒼白得驚人的面板在多日暴曬下也只是曬得發紅。
格里上身裸露著,纖長的肌肉隱匿在薄薄的面板下,下身入鄉隨俗地套了一條海水藍的沙灘褲衩。
驚悚遊戲的黑色條形碼就在他心口的位置,大咧咧地裸露著。
但這一小片紋身,在海灘上一眾字母、漢字、宗教相關,甚至還有小豬佩奇的紋身中並不顯眼。
事實上,海邊救生員並不欣賞這種行為,這會讓他在溺水的時候更難被發現,正確的做法是穿著像派大星那樣矚目的熒光綠褲衩。
他的身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身西裝筆挺,從頭到腳都打理得一絲不苟,他應該出現在名流晚宴現場,而不是充斥著嬉鬧和不入流髒話的混亂海灘。
男人有著很柔軟的淺金色短髮和澄澈的碧藍色眼睛,立體英俊的面容卻過於古板嚴肅,見色起意想要搭訕的姑娘被他冷冰冰地瞥一眼,就幾乎落荒而逃。
“玩夠了嗎,格里。”
Greey彷彿完全沒感覺到身後男人的存在,又曬了會兒太陽才懶洋洋地側過身轉向男人,眼皮都懶得抬起,視線十分沒有禮貌地落在男人的腰側。
“我不是說過,非副本時間不要來打擾我。”
“難道你覺得上個副本達到了我的要求嗎?”馬修?約瑟夫(matthew?Joseph)絲毫沒有理會他轉移話題的手法,那實在拙劣。
“喂,”Greey很不滿地挑起一邊眉毛,“我以為我們都心知肚明,上個副本之所以會變得一坨狗屎,全是那個你無比信賴的小新人造成的。”
“你在吃醋嗎?”明明是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