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一句話,被馬修冷冰冰地說出來,倒像是某種指責。
“我說了很多次,不要把你的個人情緒帶進副本里,那會讓你死得很快。”
“呵。”格里從嗓子眼裡擠出一點冷笑,“你眼睛是瞎了嗎?你沒看錄影?要不是他放水放到太平洋我早就殺掉那小子了,說不定還能把荊棘鳥的副會長也一起收拾掉。”
馬修冷漠的面孔有些許鬆動,露出了極為明顯的失望之色,“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裡。”
又是這種表情。
格里最討厭他這麼看自己,就好像他是一個只有10歲依然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似乎是注意到他們的爭吵,海灘上的安保員不動聲色地靠近了。
格里忍了很久才沒有一拳揍到那張淨會惹人厭煩的臉上,反唇相譏,“你倒是說說我錯在哪,我聽著。”
“全錯了。”馬修抿了抿本就薄削的嘴唇,“從知道對面陣營裡有江存在的時候,你就應該想辦法尋求其他的通關方式,而不是與他對抗。”
“哈?”Greey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為我是伊萬那個廢物嗎,被江清鑑拖住半個小時還一點沒傷到他?”
顯然馬修完全不贊同他的看法,“你以為你會做得比他更好?”
“穩定局面,尋求轉機,這是伊萬一直在做的。”
“在那個東方青年得到生路的時候,在他看見圍堵在村莊外的調查員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有了結果。”
“而你呢?你在做什麼?無意義的拖延,被一個毛頭小子搞得狼狽不堪,還被副本boss纏住,你到底有什麼底氣覺得你在上個副本里做得百分百完美了?”
Greey理所當然地想想反駁,但令他氣急敗壞的是,他發現對方說的每一點都是對的。
惱火至極的青年從沙灘椅上跳起來,毫無意義地在男人鋥亮的皮鞋上踩了兩腳,然後趿拉著沙灘拖鞋怒氣衝衝地撲進了巨大的海浪裡。
現在的格里聽不進他的任何一句話,馬修皺緊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他點開手機——實際上是在作業系統面板——給格里的賬號發了一條命令式的訊息:“下個副本我會跟著你們。”
至於他為什麼不用更便捷的手機。
馬修在各平臺的聯絡方式早就在Greey不同時期的怒火中被刪了個乾淨。